咚!
耳边突然响起“咚”地一声,沈画寻声看去,只见沈太君站在走廊里,沉着脸色重重地捶了下手中的凤头禅杖,身旁跟了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沈画不禁后背一颤,恭敬地低下头。
“老太君。”
“就这速度,如何赢得两年后的武林大会?!如何成为武林盟主!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盟主之位落入别人手中吗?”沈太君捶着凤杖怒喝,虽然她已经年过六旬头发花白,可是威仪不减,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沈画含着头没有吭声。
沈书悄悄凑到他身边来,用手挡住嘴小声问:“哥,你这招怎么越来越慢啊?是不是新剑用着不习惯?”
沈画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同样小声回他,“是吧,也许用砍刀会好一点。”
沈书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等等,沈家剑法,用砍刀会比较好吗?
“沈画!”沈太君又是重重一锤凤杖。
沈画二人忙着立正站好。
沈太君怒道:“你这武功,连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都算不上,别忘了!你爹已经失踪五年了!”
沈画握着冷箫剑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若你爹还在,江湖代有才人出,你赢不了盟主之位也没什么,可他失踪了!天一山庄需要你来为盟里争口气!你还指望我这把老骨头撑多久?你难道希望武林同道们都说,沈盟主的儿子是个废物嘛!”沈太君怒不可遏道。
沈画始终低着头不作声。
沈书看着自家大哥被训成这个样子,忍不住跑到沈太君身边,晃了晃她的胳膊跟她撒娇,“奶奶,大哥已经尽力了,你就不要生气了,生气会变老的,反正武林大会还有两年呢,我相信大哥,大哥一定可以赢得武林盟主的!”
沈书毕竟年少,十七八岁的年纪,风华正茂,一双大眼睛水灵可爱,让人看了忍不住心下欢喜。
沈太君看了他一眼,脸色终于好转了些,又对沈画冷哼了声,拄着凤杖转身走了。
沈书对沈画挤了下眼睛,忙着追沈太君去了。
沈画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俊美恬静的脸上不禁更加阴沉。
沈书是他弟弟,亲弟弟,同父同母,可是他可以叫沈太君奶奶,自己只能称她“太君”。
沈画看了眼手中的冷箫剑,将剑放回了卧室,出了府。
沈画站在府门口,看着朱红色大门上匾额出神,上面醒目的四个金色大字天一山庄。
海纳百川,天一为水,故而称为天一山庄,当今天下,有二十七城的江湖势力在天一山庄手下。
正因如此,沈画身上的担子格外重。
他的父亲失踪五年了,生死未卜,他身为沈盟主的嫡长子,身上扛着整个武林的担子,他必须赢得武林盟主,他不能丢天一山庄的脸。
可是……
沈画叹了口气,缓缓朝集市走去,黄昏的夕阳将他的身影拉长。
他鲜少出府,竟不知道今天是七夕,天渐渐黑了,街上张灯结的,一双双男女在街上走着,街上满是专门为情侣准备的商品。
沈画看着小摊上的鸳鸯灯,活灵活现很是动人。
一见着俊公子,卖灯的大娘嘴都咧到耳根了,“公子,要买灯吗?”
沈画生得很好看,二十二三的年纪,不是一目惊人的那种,而是恬静儒雅,温润如玉四个字仿佛是为他而生,眉目如画。
只是他俊美的脸上总是淡漠如冰,又总是惯穿白衣,更添素雅,惊才绝艳。
沈画看着灯上栩栩如生的鸳鸯,买来……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