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是你们结婚后养的？我也喜欢狗，以前上高中时，没事的时候就偷偷去养犬基地都小奶狗玩儿，为此没少被我爸批评。”

提起以前的事，倪宝珠忍不住笑了，养犬基地距离大院不远，她总缠着史战南去那里。

然而毕竟是军犬，无论是体态还是攻击性，都比普通的狗要厉害，倪之羽怕狗伤害到倪宝珠，因此并不太乐意她去。

听到倪宝珠提起父亲，卢小昭的眼珠子动了动，她抬头，眺望西沉的落日，半晌不语。

“你爸爸，他还好吗？”

片刻后，卢小昭终于开口问道。

倪宝珠看着卢小昭的眼，她点头“嗯”了声，“他现在很好，去年执行任务时意外受伤，身体大不如从前，就退休了。”

卢小昭半晌才“哦”了下，她的声音微微有点沙哑，“人没事就好，他……对你很好吧？”

“嗯，他很宠女儿的，今年呢，在我们兄妹四人的劝说下，他再婚了，娶了杨阿姨，俩人感情很好。”

倪宝珠没有再看卢小昭的眼睛，她低头说道，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温柔的笑。

停顿了会儿，倪宝珠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个钱夹，打开了，里面是一张全家福。

“你看，这是我结婚时拍的照片，这是我爸，这是我妈，这几个分别是我的哥哥。”

倪宝珠将照片放在卢小昭面前，一一给她指认着照片里的人。

卢小昭歪着头仔细看着，她盯着照片里每一个人的脸，神色也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我大哥结婚了，这是大嫂，是我同学，侄儿才几个月，很胖乎，二哥有女朋友了，但是我不喜欢他的女朋友，三哥……”

倪宝珠絮絮叨叨说着家里的事，卢小昭听得入神，她接过照片，指腹轻轻拂过每一个人的脸。

“真好，你要好好照顾父亲呀。”

半晌，卢小昭低低笑了，她将照片还给倪宝珠，抬头看着不远处的丈夫与儿子，声音温柔沙哑。

倪宝珠答了声“好”，说道，“等你去兰城的时候，来我家做客吧，我爸爸肯定会喜欢你的。”

“为什么？你爸爸一看就不是那种平易近人的人，他……肯定很严厉吧。”

卢小昭笑着说道，眼神又瞄过照片上倪之羽的脸。

倪宝珠将照片放在草地上，她笑道，“我爸虽然对哥哥们严厉，可是对女儿还是很温柔的，我喜欢的朋友，他也会喜欢的。”

卢小昭听罢，低低笑了，“这就是fù_nǚ间的心有灵犀吗？”

倪宝珠身体微微后靠，她屈膝抱在胸前，看着不远处那波光潋滟的湖泊。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很多事情没法子解释的，不是吗？”

卢小昭叹息了一声，“是啊，确实是人生如戏，但是不管怎么样，都得珍惜现下的生活才是，人这一辈子，活着不容易。”

倪宝珠扭头看着卢小昭，“那你呢？你对你现在的生活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