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脖子先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既担心自己的藏被可恶的小偷带走,更担心这颗子弹直接让自己珍贵的模铸化石成为碎片。
然而林松的枪法百步穿杨,子弹凌空擦过灰羽乌鸦的附趾骨,乌鸦吃疼,松了劲道,刚刚获得的战利品从空中坠落下来。
“天哪!我的化石!”红脖子胖先生伸开双臂,摇摇晃晃地跑着去接,生怕化石直接砸碎在地上。
林松随手起枪,继续盯着对面的诊所。手术仍在继续,这让他无比焦虑心烦。
所以他没有注意到,那只聪明而淘气的乌鸦在天上盘旋了两圈,然后气急败坏地飞到了他的头顶,一边怕打翅膀落下无数呛人的细羽,一边……毫不客气地留下了一滩排泄物。
这时,写着“手术中”字样的灯箱熄灭了。
向来形象体面的林总迟疑了几秒,还是暂且放下偶像包袱,直接冲向诊所的大门。
似乎是体谅他焦急的心情,金文已经把门打开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二楼,正看见金文疲倦地靠在手术室门口,垂着脑袋休息。
“怎么样?”林松冲到金文面前,急切地问。
“一切顺……噗哈哈哈哈哈。”金文说到一半,看见了林总满头鸟屎,笑得说不出话。他摆摆手让林松离自己远点,林松不以为意,飞快抛下一句“多谢”,就钻进了病房。
越歌静静地躺在手术床上,听见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睛。
雪白的被单映得他脸庞更小,他显得十分困倦而虚弱,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都像落了一层霜。
林松想揭开被单看看他的身体情况,但是又怕布料擦到他遍布全身的伤口,只好强忍着攥紧了手指。
他什么都不敢做,只能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越歌的前额和头发,然后半跪在床边,轻声细语地问:“感觉怎么样?”
越歌陌生地看着他:“你头发上……”
他的一只手从被单下伸了出来,像是要摸摸林松的头发,林松赶紧把他的手塞回去,嘴角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别乱动。问你呢,感觉怎么样。”
“……还好。”
“嗯。”
林松忽然不知道还要说什么,他与越歌之间,这种温情的时刻太少,少到没有让他积累到足够的经验,来应付眼前这个虚弱而乖巧的人。他想照顾他,宠爱他,但越歌却似乎已经脆弱得经不住他的照顾和宠爱了。
“你好像很冷,手也是冰凉的。”林松往门外看看,金文不在,可能已经自行去休息了,“这里条件不好,什么时候能回去住?”
“暂时……还不行。”越歌看了一眼床头的仪器,又闭上了眼睛。
“想睡就继续睡,我在这里陪着你。”林松心中满是怜爱,他用指腹蹭蹭越歌的脸颊,然后凑过去,在那苍白的嘴唇上印了一个吻,“睡吧。”
越歌却又睁开了眼睛。
“林松……”他看着守在床头的这位模样狼狈的搭档,眼窝里忽然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
“怎么了?”
越歌不敢眨眼,小声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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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一个字,林松在越歌床边守了半个月。
最开始是在金文的诊所,因为太过体贴温柔,他被金文戏称为“二十四孝好炮.友”,后来林松当着金文的面跟公司下属开了一次视频通讯会议,金文才对林总的风格有了全面的认知,求生意识抬头,不再动不动挖苦奚落。
不过金文其实并不经常在越歌和林松面前出现,病房里一般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时候,林松会跟越歌聊天解闷。越歌的力差,基本不说话,所以总是林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