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两个人第一次越线确实是在某次演唱会结束以后。
那是一次热闹非凡的演出,一个多钟头的时间,林松在台上又唱又跳,出了一身汗,文化衫全湿透了。演出谢幕后,在后台休息室,他支着两只胳膊把湿漉漉的t恤脱下来,灯光将他满身汗水映得闪闪发亮,随着他脱衣的动作,从小腹到大臂,肌肉线条尽显。
甩开上衣的那个瞬间,林松发现越歌在看自己。他们的目光对上一秒,然后越歌若无其事地错开了眼神。
林松觉得有趣,上前轻佻地掐越歌的下巴开玩笑:“看什么呢,你怎么不换衣服,要我帮你?”
不料,刚撩起越歌的上衣下摆,越歌就慌了,他死命后退要逃走,结果被椅子腿绊倒,差点摔跤。
林松眼疾手快扶起搭档,把越歌揽在了自己的怀抱中,这次越歌没有急着退走,反而仰起脸来看他,他的神情依旧像平时一样镇静,但这镇静中似乎又有些不同。被禁锢在双臂之间的人气息浅促,眼波悠长,林松心头一动,忽然被对方眸中闪烁的波光所吸引。他这才意识到,他似乎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自己的搭档。
素来冷静淡漠的人,在自己的怀抱中,竟然有了那么一点难得的紧张和羞涩,林松不禁把他抱得更近,让他贴得更紧。
他听到了越歌慌乱的心跳。
在大家族成长起来的林少爷看似风流倜傥实则谨慎小心,但在这个瞬间,他被怀抱中的人蛊惑了,见越歌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林松脑袋一热,低下头便送出了自己的初吻。
然后一发不可拾……
越歌是个奇怪的人,他对于疼痛的感知阈值要比一般人高很多。然而那一天,林松第一次听到了越歌喊疼,他的声音细弱无助,像小羊羔的咩啼,听得林松心都要化了。
之后的大半个月里,他对越歌言听计从,任何要求都无条件满足,他永远忘不掉对方在自己怀中如婴孩一般的表情和睡姿,宛若圣洁却脆弱的天使。
谁能狠下心拒绝一个天使呢?
只可惜越歌并不是真的天使,更不是稚弱无助的婴孩,他仍然是那个冷静淡漠的学霸,待人礼貌又生疏,我行我素,讨厌束缚,谈起研究课题思维跳得飞快,连希尔教授都跟不上他的思路。
而他也再没向林松喊过疼,在之后的那些激情澎湃的拥抱和亲吻中,林松甚至曾恶意欺负他,只想再看看他脆弱的表情,但他一次都没有让林松满足。
久而久之,林松也就放弃了。
反正作为搭档,他们不管是在舞台上还是在实验室里都配合默契,至于其他,那只是他们事业和学业之余的取乐和消遣,是生活中的添头,无足轻重,不足挂齿。
亦没人当真。
飞船落在金文家门口的时候,越歌还睡着。林松先去敲了门,然后把越歌抱进了诊所。
金文的私人诊所虽不至于脏乱差,但远比不上大型公立医疗机构。林松把越歌平放在床上之后就后悔了。他皱着眉头问金文:“他非要来你这里,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去大医院。或者……我把我的私人医生也叫过来帮忙?”
金文冷笑一声:“林总竟然敢带他去正规医院,好吧,先不说他们的治疗方案,我就问你入院时做基因登记,医生发现他做过基因闭锁术,你怎么解释。”
林松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做过怎么了,我也做过,这又不是违禁的手术。”
“确实不违禁,但是你信不信,整个第三星球做过这种手术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得出来。对他人的基因改造现在还被列为犯罪行为,但是医学领域的基因治疗已经解禁了,除了高管政要和你这样的富家公子,普通人有谁会给自己惹麻烦去做基因闭锁,万一以后需要基因治疗,来不及解除闭锁耽误了性命怎么办?”
“他拒绝基因治疗,他跟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