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曹先生不说话了,他往越歌这边看过来,脸色微微有些愠怒,大概是因为被一个照管吧台的女服务生轻视,甚至将自己和出卖色相的过气小歌手相提并论而感到难堪和气愤。
越歌对上了他的眼神,看到他蔑视的表情,内心觉得有些好笑。然后,他转回头,唤出光脑,继续自己刚刚在穿梭飞船上没做完的模拟数据计算。
曹先生又开始打电话了,语气愈加着急。
“还是没消息吗?我在……我在问……你以为黑塔是你家开的,想进就进?不光是矿的问题,还有船,那艘飞船是新的,刚买的……该死!现在就别再提其他事了,什么狗屁科学家……骗子!”
听到他对科研工作者不敬,越歌不太高兴,不过越歌现在没功夫理睬他了,因为一张熟面孔走了过来,八成是来接自己的。
不料,刚要站起来打招呼,那位男士匆匆挂了电话,朝前来接人的军官跑去。
“开普勒少校!真没想到您百忙之中还能下来接我,刚刚给您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我的事……”
被称作开普勒的年轻军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白色的手套甚是扎眼。
“曹老板,我不是来接你的。”他左右看了看,视线从越歌身上扫过,像是没看到有这么个人一样,“我看您还是别在这儿耗着了,听说政府那边在紧急维修民用通讯线路,你要相信政府的能力。”
“没错没错,我相信,我一向相信政府,”曹老板赔笑道,“我这不是心急嘛,我那一船货,现在连个消息都没有,我……”
开普勒低头笑了笑,居高临下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您手上的矿山那么多,不差这一点。不过,难得能发一回国难财,看着朋友们都赚了,自己心里着急,对吧,我能理解。”
曹老板脸色骤然一僵,往后退了半步,惊恐地看看四周:“少校,可不能这么说啊,我一直诚实经商、守法经营、按时缴税,我是正经生意人,只有别人骗我,没有我坑别人,您可不能给我扣这种帽子!”
“别这么紧张啊,说着玩的,来杯咖啡吗?”开普勒往吧台那边走,曹老板在他身后诺诺跟着,看样子还在试图求对方帮忙。
越歌哭笑不得地看着开普勒的背影。
少校先生,您真的不是来接我的吗?
开普勒在吧台悠闲喝着咖啡,忽然接到了长官的电话。
“将军!”他立刻站得笔直,“是,没有见到邀请的专家。”
将军似乎下达了什么命令,开普勒高声答道:“是!”
越歌看看时间,如果继续耽误下去,他就要赶晚班飞船返程了。于是他起光脑,走到了开普勒面前。
“开普勒少校您好,别来无恙。”越歌伸出一只手。
开普勒戴着手套,矜贵地捏了捏越歌的手指:“您是?”
越歌浅笑:“我是您要接的人。”
少校挑眉,然后夸张地笑起来。咖啡的味道喷在越歌的脸上,越歌嫌恶地错开了身体。
旁边的曹老板和女服务生都笑了。三个人用相似的玩味目光上下打量越歌,觉得这个过气歌手在自取其辱。
“我想您误会了什么,”开普勒故作礼貌地说,“我并不是威廉将军的下属。”
越歌平静道:“请允许我说得直白一些,我不知道威廉将军是谁,我今天是受星间防御指挥中心的邀请,前来解决次声波监测设施以及电声信号问题的。您目前就职于该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