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就留着石阶。”他轻声道,“不说材料和实验了,我出去的这几天,有信件吗?”
越歌喜欢把信箱留给爱丽莎处理,聪明的女儿可以帮他及时回信,不打扰越歌的休息和思考。
爱丽莎清清嗓子,恢复了情绪:“有几封,您的老师希尔先生约您去讨论项目,他的第一封来信约您下周去他的办公室,后来可能是看到演唱会的宣传,又来了第二封信说让您有空的时候再联系他另约时间。还有林先生的助理给您发来了告别演唱会的排练时间表。其他信件都不重要,有社区联谊的通知,还有圆桌学术会议的例行月刊。真是的,社区联谊已经三十六个月没人报名了,为什么社区委员会还是不放弃发送这种无聊的通知呢。”
越歌没有回应爱丽莎对社区委员会的吐槽,他困惑道:“就这些?”
“是的先生,就这些。”
“没有房东的来信吗,她半个月前就催我交房租了,我一直拖到现在,她竟然不催了?”
爱丽莎没有做声。
越歌觉得事情不对,他看看桑特懵懂无知的大眼睛,自己打开了邮箱的删除列表就算爱丽莎有着极为出色的智能,越歌也不可能授权她做一切事情。
房东的催租邮件排了好长的一列,这位女士似乎开发了自动发信程序,每天三封邮件定时发送,没有一秒迟延。
夹杂在这些整齐划一的催租邮件中间的,是几位陌生人的来信,无一例外,都是要与越歌“认识一下”“交个朋友”或者“开展合作”,但很显然,信件里的合作不是指学术合作。
外界一直流传一种说法,说越歌是林松的玩物,他甚至让林松在自己身上进行了人体改造。而现在林松自己宣布回归家族,明显是把越歌甩了,这时有其他人想来与越歌交好,目的不言而喻。
越歌很美丽,虽然日常生活中他总是穿得十分朴素甚至有时不修边幅,但当他化好妆站在舞台上,当他穿起演出服站在聚光灯的中心,那种美丽便和他美妙绝伦的声音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描述的迷人气质。因为专注于科学,越歌总是冷静而缺少表情,但可能是因为身材不够高大,这种冷静面容难以转化为冷峻气势,在觊觎者眼中,甚至成了因脆弱无助而故作淡定的样子,激发出他们狂热的征服欲。
以前,由于忌惮林松,骚扰越歌的人零零星星并不算多,现在林松退出了,这些人便蜂拥而至。
越歌知道爱丽莎是出于好意不想让自己看到这些,他信手删掉了那些无聊的来信。
“爱丽莎,下次记得不要删掉房东的信,我知道她发信的频率太高了,你嫌烦,但至少要留最新的一封给我,以耽误了事情。”
“越先生,”爱丽莎的声音稍微有些颤抖,“我没有耽误您的事情。”
“好孩子,交房租是很重要的事情啊。”
“房租,我已经交齐了。”
越歌愣住了,爱丽莎哪有钱去交房租,她不能擅自动用越歌的银行账户,何况账户里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越歌本想回家之后联系抽空林松,要回自己的演出入。以前都是林松替他管账,控制科研支出,虽然印象中钱已经被花得差不多了,但越歌盼望着还会剩一点零头,够付一期租金。
爱丽莎是怎么交齐了房租?
“我卖掉了七游蜴,暗网黑市卖的,卖了高价。越先生,交房租剩下的钱还能用来买血藤石,足够您做一套新的外体音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