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都很正常,修剪草坪的大伯和教化的阿姨看起来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进门相互问好的同事也和平常一样是根本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姿态,根本没人在意的。
王的心情渐渐好起来,直到他打开办公室的门,心里的包袱真正完全放下。
里面是愁容满面的庄浮生,见到王的第一瞬间就恨不得跪下来,眼泪都要从眼眶里挤出来流成小河。
“求求你帮帮我,我的任务做不完了。”
王心说,这个孩子看起来也很正常。
学姐表达了对于王被阴的愤怒,并且表示一定会帮王暗中观察。
这件事情到现在可以说是根本没有发酵,所里没有任何消息,他的老师今天悄无声息,没有来找王。
王都有些惊讶自己的承受能力,现在他竟然都不觉得心里很难受。
可能下意识觉得不是自己的错,所以归结于别人就好得多。
往深处想,这种事情就是可遇不可求,无所谓。
这几个月也不是没有得到什么获,至少每天点灯熬油也学了不少东西,就算是去不了新加坡,但是文章改一改,说不定也发得掉。
无所谓无所谓。王跟自己说。
稍微整理一下自己最近的事情,说起来很惨,表面上装作没事,最后也就会真的没事。
也不过就是失恋了,然后到手的机会不见了。
王帮庄浮生找书,翻笔记,给他讲解。
庄浮生偷看了王的脸色十几次,发现王和平常一样,也就放下心来。
王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还是把易生发过来的文件下载保存。拖进一个命名为‘垃圾’的文件夹,满心满意都是膈应。
还是那句来来回回来来回回讲的话,那可是王的老师啊。这份工作虽然比外头好一些,但还是最好乖一点不要和上司产生什么龃龉。
含薄荷含片含了一整天,泡来得快去得也快,下午又还给王一个完好无损的口腔。
任务突然被卸掉,他一时实在无聊,没事儿干,坐在位子上看电影看了三四部,一边玩微信小程序,在三人小群里不断转发复活,平均十分钟一条,把吴琅烦得要死。
以往王不会在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的时候提前开溜,他是个不太在意时间的人,因为喜欢这种工作,他会有意识地留下来多做一会儿,并不觉得自己是在亏损。可今天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王就准备好了站起身要走。
他懒懒散散地和庄浮生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走。
太阳还没下山,像是一层带点橘色的糖壳,过分甜腻的颜色铺在研究所大院里的广阔的草坪上,王下台阶下到一半生生止住了脚步。
大门就在三四米开外,他的角度能看见中央大道和两侧的草坪。
干嘛啊。
王骂了自己一句。
不就是一个机会飞了吗,你至于这么消极怠工吗?本来就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中途换人了,所以呢?所以就能这么敷衍地去对待工作了吗?
他心里的责任感在咕噜咕噜冒泡,压不住泡沫的可乐瓶盖即将翻倒。
王紧紧攥着双肩包的带子,犹豫了一分钟之后毅然决然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一转身就碰上了他们所长。
霍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