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远的引导让他想起他们不算多的床事。他是天生欲`望稀薄,虽然看着爱人也会动情,但次数不是太多。关于张铭远的床上能力他不太想去描述,对方似乎是在单纯博取自己的快感,每次都让王觉得有些痛苦。
这痛苦在他能够忍受的范围因此他不和张铭远闹出矛盾,张铭远却因为他的不投入而屡屡指责他败兴。
王在心里对张铭远说:你带给我的欢愉,不如我十二岁的第一次手`yín。
忍耐着被插入的恶心和反胃翘起臀`部,在张铭远看来这并不是为爱牺牲。真正的为爱牺牲,是王应该欲求不满每天缠腻着他,被插入的瞬间就像一个身经百战的妓子一样靠嘴喊的就到了高`潮。
王对于自己尖酸刻薄的幽默觉到一丝悲哀。
男人和男人,最后还是回归到干上了。
“我一个正常的男人,我和别人交朋友,和你有关系吗?”张铭远认为王心虚,乘胜追击之意十分明显。
如果我不是你男朋友的话,当然和我无关。王这样想。
他最后张开淡色的嘴唇,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我疲于解释,那如你所愿,祝你异性`交流顺利,我们再也不用见面了。”
张铭远顿了顿,他双目里闪过极为心痛又仇恨的光芒,随即他的话像一根钢针一样生生把王扎了个对穿:“我以为我们早就分手了。”
他站起身来,提着公文包,居高临下地看王。
王微卷的头发被他在脑后扎了一个小辫子,素净苍白的脸,深灰色的盘扣解开一半,露出隐隐锁骨的痕迹,他垂着眼睛,睫毛很长,静止在空中像僵死的翅膀。
他的学弟确实有着美好的身体,梨花或者栀子做的,荔面芙蓉,云颊洇丹,软白的面和婉腻的质地,不论舒展还是蜷缩都有种光洁流畅的美。
但是他是个不会叫`床的木头,不会讨好别人,在床上永远蹙眉,喘息更多带着痛苦。
王恶心自己。张铭远这么想很久了。
王恶心他,可别人不会。
“王。”张铭远临别时送他一句话,“你永远欠我。”
“不。”王动动唇。
他深深地看着张铭远离去的身影,他曾经以为这个身影是他虹色的一个梦境,是他不惧任何问责惩罚的勇气,是他和普天之下所有正常家庭一样的佐证。
不过是诱他迷途几年的一个普通男人罢了。
他大病初愈,身体各处机能都还有些颤颤巍巍使不上劲。他的身体先于大脑长长呼吸,在呼吸里恍惚又是多少年前或者多少年后的神思飘渺,火树银花,黑云,熙熙攘攘,梦里情爱尽散,醒来一身大汗。
过往种种,笑靥誓言,都作不得数了。
他绝不作郁抑惝恍之态。
人形:分手了。
十分钟没有人回他。
过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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