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看的书这几年也应该看得差不多了。”
王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滑动鼠标追小说更新,他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清闲,之前交上去的材料没有下文,老师最近也不见踪影,去新加坡近在眼前,所里没有给他过大的压力。
清闲得来不易,谁还上赶着找事儿做。
“话是这样说......好吧,是我自己意志懈怠行为松散,那王哥您就不想提点我一下?”庄浮生讨好地笑笑。
王继续往下看更新章节,漫不经心地回应:“提出一个新观点多难啊,别人几十年做出来的东西,你一两天就能出新基本是不可能的,再说了,我怎么给你提点,且不说这不是我的专业方向,就算是我有,那直接嫁接给你也不太妥当。”
庄浮生“唉”了一声。
王给他提个醒:“你没必要真的要做什么新的,谁都知道这不可能,你就找一个点,很小的,联合一些别的方面进行陈述,做一个佐证证明对方观点也行,拓展原有观点的新应用也行。”
庄浮生想想:“这样行吗?”
“你觉得行就行。”王回答他。
这话王的老师经常跟他说。
他以前也经常处于崩溃状态,选题不知道选哪个方向,选出来了又怕自己的观点不能翻新,他以前选题选得贼大,动不动涵盖一个时代,后来才摸索出经验,做研究无非就是针尖那么大点儿的地方,在那么大点的针尖上起舞。
在仅仅自己研究的这个方面要经得住所有人的诘难,恰好知道得都比别人多,其实这个研究也就做成了。
文艺之类的,本身就很难翻新。他们又不是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研究者。在浩如烟海的资料里穿行,穷其一生也看不完自己想要看的书,但是还是要去做。
王的老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大学时代就知道这么个性情古怪孤僻的老头,写论文有时候有些阴阳怪气,一上来就说,我知道我的说法可能会立即遭到美学界的抵制。*
真是个硬老头。
“那我就试试好了,我找一个点,然后做个拓展延伸。”庄浮生有气无力地坐下去。
王继续看他的小说。
于是一上午都闲,他时不时给庄浮生提个建议,要么就是指点对方做些什么,庄浮生确实对这些事情非常陌生,不像王早就是个做论文的老油子,大三大四的时候还因为论文瞎写得快给不少学弟学妹写过论文赚外快。
直到下午王还没有接到任何新的任务,他就开始自己的研究,王专业方向是魏晋,大学本科学的是宗教,根据自己的兴趣,平时也会研究一些印度理论,这次去新加坡除了台湾许多著名学者,印度也会来一些大师,他想要和对方交流,就要在自己的专业研究方向之余找到能够思想碰撞的力量。
研究所的工作说的好听是稳定,不好听就是温水煮青蛙,没有野心和自己的抱负的人迟早会被磨掉棱角,他不愿意,他还想往上走。
最近几年想尽力积累,发一些论文在核心刊物上有能力的话就在国外也发一两篇,后几年打算出本书,主题他已经想好了,只是现在还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从来都不是一个急躁的人。
庄浮生在桌子那边看资料看得头昏脑胀,有好几次都看不下去,听见王这边笔唰唰的声音,稍微抬头偷偷摸摸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