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杯中的水喝完，又道：“萧誉现在只听皇后一人的话，未必能做出正确的判断。而且，穆家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们一旦真正受到重用，只怕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打击你们。”

“我在去守陵的时候，就已感受到了他们的照顾。”萧珉脸上挂着苦笑，眼底却有着一抹凶狠之色，“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定要他们也尝尝手足相残的滋味。”

凌羽似乎是喝水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即便有月儿在后面给他拍背，也咳了好半晌才停息。

停了一会，他忽然挣扎坐了起来，向萧珉招了招手道:“萧珉，你过来。”

萧珉毫不犹豫地坐了过去，凌羽便贴在他耳边道:“皇位，你想要么？”

虽然他是贴在萧珉耳边说的，但也没有太刻意压低声音，因此在一旁的月儿也听到了，脸上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

身为当事人的萧珉，吃惊更是不小，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了下来，吐出口气道:“身为皇子，谁又能真的不对皇位起觊觎之心？只是现在尘埃已然落定，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凌羽目光炯炯，透着些许疯狂之色，坚定地道:“谁说尘埃落定了？为君之道，何以为明？功不滥赏，罪不滥刑；谠言则听，谄言不听！他做到了那点？这样的人做皇帝，只会让帝国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嘘！”萧珉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皱着眉头厉声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你是要zào fǎn么？”

凌羽一把推过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继续道：“镇妖王忠心耿耿，却被冤枉成弑君的凶手，那我何不真的弑君给他看看？”

萧珉道：“你真的杀了他又能怎么样呢？镇妖王府的污名就永远也没有昭雪的一天了！”

“不，在那之前我一定会让他重审此案的。”凌羽缓缓地摇了摇头，“你是他唯一的手足，也是唯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我相信你登基之后，也不会不管这件事的。”

萧珉看了他很久，也沉默了很久，就在凌月儿以为他们要打起来的时候，萧珉突然移开了目光，叹了口气道:“凌叔叔与父皇情同手足，更是沙场共患难的战友，他们一起将兽人驱逐出境，还帝国子民一个太平的国度，而今皇兄这么对他，的确有些过分，我也知道你不报这个仇，实在难消心头之恨，所以我可以答应你，只不过我也想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不管萧珉答不答应这件事，都不能阻止凌羽的脚步，因此他听到他答应，也并没有太激动。

萧珉神情诚恳地看着他，“看在父皇和我的面子上，饶过皇兄一条性命。”

凌羽没有立刻答应，想了一会才道:“好，只要我父亲还活着，我就不杀他！”

萧珉还想说什么，忽然又是一道闪电落下，再度击中了那个黑漆漆的大洞。

这下连凌羽也起了好奇之心，打算要去一探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