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昏庸无道,又害了自己全家的昏君,凌羽心中就不可遏制地升起一阵恨意。
凌月儿见他双拳紧握,神情过于激动,赶忙扯了扯他的衣袖,他这才醒悟过来,大声道:“想当年镇妖王在时,兽人何敢如此?杀镇妖王一家,无异于自毁长城,一旦两国开战,他即便是死,也是死有余辜!”
“不可胡说!”武长风厉声斥了一句,接着又温言道,“凌世侄,镇妖王与先帝是八拜之交,皇帝那样做,的确不妥,可臣不议君非也要牢记!”
凌羽颇不以为然,脱口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假如臣不议君非,君怎知己非?”
武长风本想说自有御史直谏,可转念一想,朝中几位刚正不阿的御史,早已被杀,因此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相比之下,八皇子萧珉倒是德高望重,”朱长柳担心武长风尴尬,岔开话题道,“不过可惜的是,他为了避祸,只得在渝州为先帝守陵,没有召见,终生不得入皇城!”
这萧珉与凌羽年纪相当,二人更是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的如同一个人一般,他本以为他已遭了毒手,现在得知他还在人间,顿时大喜。
他见众人投来疑惑的目光,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转,便正色道:“邢加帝国皇家列祖列宗都在渝州,八皇子在那守陵虽然有些屈才,但却不用日夜提防好皇兄。”
这时,武长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世侄说的不无道理,如果真的不幸发生战争,那咱们孔雀山庄断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就算不是为了皇家姓萧的,也得为了天下苍生考虑。”
“不错!”武桐豪情万丈地道,“习武者,小则强身健体,大则驰聘沙场,纵然马革裹尸还,亦不失为真汉子!”
众弟子被他感染,齐声附和,声音直传云霄而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凌羽修炼了一阵,心情反而激荡起来,心道:不管怎么说,皇帝萧誉都是珉哥儿的亲哥,我要找他报仇,会不会与他反目成仇?
想了许久,他也没想出个结果,或者说,他只是不敢去想那个结果。
“即便是反目成仇,我也要救出父亲来!”凌羽盯着桌上跳跃的烛火,目光坚定,“只要父亲安然无恙,看在珉哥儿的面子上,不伤他性命就是。”
“凌兄弟,你睡了么?”正想着,门外一人粗着嗓子道。
凌羽甩了甩头,将那些烦心事,全都抛在了脑后,道:“还没睡呢,武兄请进。”
武桐推门而入,首先映入凌羽眼帘的,是他手里拿着的白色酒壶,以及两个杯子。
凌羽苦笑道:“武兄,咱们还没到喝酒的年纪,偷偷喝酒不太好吧?”
武桐笑道:“兄弟放心,这是果酒,最是香甜,却不醉人,爹爹一向不管弟子喝这个。经过上次那件事,我可不敢再给你烈酒喝了。”
听他这么一说,凌羽还真想尝一下了,武桐似乎能看出他的心思一般,当即就给他倒了一杯。
凌羽浅浅啜了一口,觉得入口甘醇,却不辣口,确实上好的果酒。突然,他想起一事,这果酒虽然好喝,但却不是多么的珍贵,武桐深夜来访,必然不是品酒这么简单。
“武兄应该还有别的事吧?”凌羽直接开门见山。
“不错。”武桐点点头,神色逐渐凝重起来,“咱们离家这段时间,山庄开采了不少孔雀石,爹爹要咱俩明天送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