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皱起眉头:“你俩还是注意一些吧,老班正在抓早恋,你俩上课在一起、吃饭在一起,要是落老班眼里,估计就要被他扣上早恋的帽子了。”
袁筱不屑的撇了撇嘴,手里的筷子都要把馄饨戳烂了:“切,这又不是高中,大家都成年了,谈个恋爱又怎么了……”
袁筱是美术特长生,初中就留过级,等到今年年底就要十九岁了。整整十九年没有爱情的浇灌!她这株娇花,都要枯死了。本来还想着复读班里帅哥多,说不定能让她展开一段浪漫的校园爱情故事,什么《袁袁一笑很倾城》啊、《致我们单纯的小筱筱》啊,哪想到复读班的规矩比高中还要多。
白芊说:“听说理科班的班主任从他们班男生那里,截获了好几封给缪斯斯的情书,昨天晚自习那些男生一个个被叫到办公室里挨训!”
“这么严重?”
“可不是!听说下一次再查到,就要交给家长了。”
袁筱心有余悸:“这就叫公开处刑吧,太可怕了。”
谈及此,袁筱又把视线对准正啃面包的钟可:“班草,你也要小心。”
钟可一脸莫名:“我小心什么?”
袁筱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别装了,大家都这么熟了开学这么久,你情书接过几封啦?可别被老班逮到了。”
钟可赶忙摇头,说自己一心向学,比唐僧求取真经还要诚心。
见到他这幅老实样子,袁筱坏心眼上来,故意调戏他:“这么说,班草你还没有女朋友?”她把波浪长发撩向一侧,对他抛了个圆滚滚的wink,“要是没有的话,我做你女朋友怎么样?”
她只是随口开玩笑,可是钟可哪里被人这么打趣过,当即全身僵硬,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在他毕业的燕京一中,谈恋爱这个话题是根本不能触碰的禁区,初一到高三,男生女生全部要分开坐,从校服到书包、鞋都由学校统一定制,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不要分心打扮,专心学习。班里全是学霸,毕业去向全都是国内外一流高校,在那样高压的环境下,稍微松懈一点就会被落下,谁还有心思去想异性?
……拜一中严苛的校规所赐,初中三年加高中三年,钟可和同班女生说过的话不超过一百句,而且这一百句里有九十五句都在讨论学习。
他在踏进复读班之前,根本不清楚自己外貌有多出色。
还记得他第一次被人叫“班草”时,窘迫到大脑一片空白,还以为别人在嘲讽他,毕竟班里多的是艺术生,论外貌论穿着论气场,他这么普通的男生哪里比得上?他足足用了半个月的功夫,才接受“自己好像确实长得还不错”的现实,他终于能在别人称呼他为班草时,勉强扬起一个微笑。
哪想到,刚适应了“班草”,他居然又迎上了一个难题!女生说要做他女朋友(虽然看样子是开玩笑),他该怎么回应才好?
这道题的答案,比高考卷上最后的数学压轴题还要难解。
“好啦,别欺负钟可了。”关键时刻,又是杨女侠挺身而出,替他挡掉了这把情意绵绵刀,“我作证,我这个老实同桌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养花,生活比我爷爷都健康,作息比我爸爸都规律。他这人根本不可能谈恋爱,等他年纪大了,就会像他养的多肉那样,自体繁殖,茁壮成长!”
袁筱和白芊的四只眼睛从左移到右,又从右移到左,明显不信。
白芊问:“你是他什么人,能替他作保?”
杨心跃转头看了眼钟可,刚好钟可也在看她。
两人本就站的极近,四目相对时,恍惚间像是有电光擦过,一直传进心里。
“我们啊,我们是……”好在杨心跃只停了一瞬,没让那奇怪的感觉占据她的大脑。她立即转回头,神色如常地看向对面的两位闺蜜,“我和钟可,是‘异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