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月间,耕牛遍地走的时候了,生产队开始忙起来。杨爸和杨妈妈每天去生产队上工,差不多也是小夫妻下班回来的时候,杨妈妈工回到家。
然后婆媳俩就说说笑笑的一起做饭炒菜。实话实说,嫁过门这些天,杨妈妈对冯荞一直挺好的,给小夫妻“滋补”的煎鸡蛋几乎每晚都有,做饭时候会问她喜欢吃啥。吃过饭总是抢着拾碗筷,也能体谅冯荞上班累。
在冯荞看来,杨妈妈本身就是个和善的厚道人,起码至今为止,对她这个新过门的媳妇挺照顾的。
其实婆婆对媳妇的态度,也在于儿子的态度,杨边疆分明把媳妇捧在头顶上,杨爸杨妈重视这个儿子,很容易便也对儿媳妇看重起来。杨边疆几次说,冯荞很小没了亲妈,吃了很多苦呢,杨妈妈听了便不由自主地觉着,儿媳妇挺叫人心疼的,她做婆婆的也应该多爱护些。
杨爸在家里属于“甩手掌柜”类型的,家务事不伸手,婆媳妯娌的事情他也不多理会,认为都是女人家的事。杨爸每天除了上工干活,偶尔喝点小酒,再就是喜欢出去溜达,找人下棋聊天吹牛皮,打猎捉野味,很会自己乐呵。
小夫妻还在蜜月里,蜜里调油一般,感情好得没羞没臊其实冯荞觉着,她好歹还是要脸的,就是某人太没羞没臊了。
杨边疆:两口子,还有啥臊不臊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正帮自家小媳妇洗头。
冯荞白天要上班,洗头只能晚上洗。她那头发又特别长,散开来已经长到屁股下边了,洗起来很劲儿。晚饭后她烧了热水,怕把屋里弄湿,就拿了盆在院子里洗。
她那么长的头发,只能先洗下半截头发,再洗头皮,一低头,满满一盆青丝。杨边疆站在旁边看着她,说这也太不方便了,打了肥皂冲洗也不干净。于是他去兑了一大壶温水,让冯荞弯腰站在盆前,他一手拎着水壶往她头上倒水冲,一手帮她揉搓,果然冲洗得又快又干净。
冯荞弯着腰,两手挽起长发拧水,杨边疆把水盆端开,赶紧拿毛巾给她包住擦干。光看着媳妇儿两条大辫子好看,其实留一头长发也挺辛苦的。
“太事了,我干脆剪了吧。”冯荞嘟囔,“你不知道,我以前自己洗头,洗一回很累人的,其他时候还好,冬天冷的时候,上半截洗完,下半截都结上冰了,拿梳子一梳全是白花花的冰霜。”
“剪短……”杨边疆顿了下,“还是算了吧,舍不得剪。往后我帮你洗不就行了。”
“我自己也舍不得剪。”冯荞笑,留了好几年了呢,不容易,“不过我看别人结婚后,大都把辫子剪掉了,梳那种到耳朵下边的短发,比较省事儿。”
“哪有辫子好看,我喜欢你梳辫子,不许剪。”杨边疆不同意。
杨边疆换了条干毛巾帮她擦拭,擦干了再握住头发一截一截梳开,直到把全部长发梳理顺溜。冯荞平时梳头洗头只觉得麻烦,他倒是饶有兴致。
大嫂推门一伸头,就看见小两口这幅情景,冯荞坦然靠坐在椅子上,一头乌黑顺溜的长头发披散在整个背上,杨边疆站在她身后,正在仔细小心地给她梳头,十分温馨的一副画面。
“哎呦喂,大豆啊你看看你二叔,给你二婶梳头呢。”
她突然推门进来,让屋里的小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