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墨却笑起来，看起来似乎很喜欢她的打扮。

他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却看到贺芊芊的脸色瞬间铁青下来。

雪柔还想看他们有什么动作，身后却冷不丁地想起了花奶奶的声音：“少夫人？”

雪柔差点惊得跳起来，碰翻了脚旁的一碰花。

花奶奶笑道：“我吓着你了？”

雪柔忙摇头，同时回过去看楼下。幸而的是，苏瑾墨和贺芊芊似乎并没有发现她，依然在交谈着。

“我们下楼去吧？”花奶奶也没管那盆花，对她提议道。

雪柔嗯了一下，花奶奶接着说：“我看到瑾墨少爷在楼下，少夫人，我们去打个招呼好不好？”

雪柔想说不好，但又找不到理由推脱。花奶奶是个慈祥的老太太，慈祥到你不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她们一同下楼，还未走出花房，就已经听到了楼下激烈的争吵声。

“不！瑾墨你不能丢下我！带我一起走！”这是贺芊芊的声音。

苏瑾墨的回答让人听不出他的想法：“恩，不行。”

贺芊芊略有绝望的语气“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不！你知道的，瑾墨，你曾经答应过我，如果我做到那些事，你会考虑娶我。为什么现在这么含糊不清，你究竟要走多久，你告诉我。”贺芊芊扯着他的衣服。可苏瑾墨不急不忙地把她的手拿开。

“你……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助理了？”贺芊芊一双水瞳满是泪。

苏瑾墨悠然回答：“你也知道她只是我助理。”

“那贺雪柔呢？你真的打算把她拱手让给你弟弟了？你就不准备继续利用她了吗？”贺芊芊大声质问，唯恐天下人不知。

雪柔心里咯噔了一下，花奶奶还在旁边……

可苏瑾墨永远比任何人都还要气定神闲，他微微而笑，说出的话却让人不自觉要偏向于他：“芊芊，她是你姐姐。为什么要那么忌恨她呢？虽然你屡次要我去报复她，但我怎么可能听你的话去做这种事。扶辰是我的弟弟，如果我为你出气，伤害他妻子的同时，也是在伤害他。我知道你心里爱着扶辰，否则也不会做那么多偏激的事。”

“我不爱他！”贺芊芊全然没有料到苏瑾墨会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一举抹杀所有他曾经做过的事，“你知道的，我虽然气愤贺雪柔可以好命嫁给他。但我更喜欢的人是……”

“嘘——”苏瑾墨突然用手指止住了贺芊芊的话，“芊芊，你现在也不用再在我面前说什么爱我的话。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会在昨晚上穿成那样，到扶辰的房间里去。我看到你进去，又看到你那么长的时间才提着鞋悄悄出来……芊芊，或许我曾经喜欢过你，但昨晚上之后，我已经完全绝望了。”

他说这种话的时候，眉宇之间竟然有不忍的伤色：“你见我不肯对你姐姐动手，所以就出手主动出击，希望可以报复她。芊芊……我对你已经彻底死心了。”

“什么……”贺芊芊目瞪口呆。他这样说，是因为曾经对她真正动过心吗？

她完全不能明白苏瑾墨今天说这些话的意思，她接到他的电话，告诉她他马上就要做飞机赶往美国，并且可能长时间不回来，于是急急忙忙地赶到苏宅。没想到他居然会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他是说从前那些事，各种对贺雪柔的陷害，都是她的主意以及她的计划，和他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吗？

当初不是他要她与他合作骗走婚前的贺雪柔，不是他要她配合演戏指证贺雪柔，不是他让她不要告诉姐姐妈妈去世的消息吗？

为什么到现在，他突然要和自己划清界限，并把所有的阴谋都推到她一个人的身上。

她不能了解目前的状况，她只是又急又气，感觉自己不能再失去苏瑾墨。

“瑾墨，你听我说……”她抓住了他的袖子。

“够了！”突然间，一声满是威仪的喝叫从花丛中传来。

贺芊芊和苏瑾墨几乎是同时转头。

他们看到了花丛间站着的雪柔，还有雪柔身边的老太太。那声喝叫，竟然是花奶奶发出的。

贺芊芊从前没有见识过这位老奶奶，看她的装扮，感觉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佣人或者花农。于是方才一点点惊恐立刻逝去，转而露出了贺家二小姐高傲而轻蔑的表情。

可花奶奶却也露出了一副女主人才有的威仪，不怒而威地看着贺芊芊：“你就是我家少夫人的妹妹？”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看得她不禁有些心虚，仿佛什么正经的衣服也掩盖不了她浪荡的本质。

“看起来像个正经人家的女孩子，穿得也还算合格。但面相一看就比不上我们少夫人，难怪我们苏少看不上。”

贺芊芊什么时候被一个下人这样讥讽过，顿时沉下了脸：“老太婆！别倚老卖老。你们苏家没规矩吗？我再怎么也是你们两位少爷的客人，轮不到你对我评头论足！不想被赶出去就滚一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