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和蔼,却口气正式:“众位都是我盛荆的英雄,不远千里深入敌营,盛荆的明天就靠你们了。去吧,给齐越百姓树立一个光辉灿烂的形象吧,顺便再做一回伟大的救世主。今天再辛苦辛苦,回头给你们放长假。”
回应他的是整齐如一的声音:“为国主效力不辛苦。”
姬良臣默,秦字练的兵,他该期待他们会像阿雩和阿竹那样有趣吗?
片刻后,原本寂寥无人的齐越长街,便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富商财主做好事,是开仓施粥。
而他姬良臣做好事,自然是要更大气,谁让他是盛荆国主呢,故,他是开国师府的门,施钱。
一袋一袋的金币银币,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东西啊。清一色的黑色盛荆制服,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百姓排队领钱,队伍一直排到齐越王城郊外,蜿蜒逡巡似长龙游弋。齐越百姓一向刻板严肃的面孔,现在也一个一个笑逐颜开,天上掉馅饼的百年难遇的事也给他们遇上了。这场面,这气派,可算是齐越,乃至盛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和盛况了。
临近中午,苏雩起床,抱着小绿出来。望着门前这人山人海的场景,感叹,当年那最盛大的武林大会怕是也不及此吧。不愧是他看上的阿臣啊!这次,得到百姓的舆论认可,其他便是小事了吧。
周围人声鼎沸,沸反盈天。
苏雩转头,看到临时搭建的竹棚阴影下,竹椅上,那人闲闲地靠坐着,望着竹棚外长空中的浮云,波澜不惊。阴影掩映着他致的面孔,即使无人之地也挂着如沐春风的笑,仿佛周围什么事都影响不到他。大约也只有哥哥才会让他换一换表情吧。
不过还早呢,无时无刻的朝夕相对你也不是毫无感觉不是。苏雩上前:“怎么不亲自去吗?”
“阿雩不是说我应该要对自己好一点,学会利用资源吗?”
“那么确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吗?”苏雩挨着姬良臣坐下。
“不会,准备了这么久,到了网的时候,即使会有意外也改变不了大局了。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姬良臣笑。
“网之后呢?打算做什么?”
“阿雩当初不是说想看齐越王成为阶下囚的样子,还想看他唱戏吗?”
“哦,阿臣还记得啊!我也是随口说说。”
“那让我迁都齐越王城也是随口说说吗?想来你也不会在乎我在哪建都这种事,你只是想做给齐凌傲看吧。”
“以前我是那么想的,现在觉得,你倒是真应该迁一下都城,不一定非要在齐越,却一定不能在虞城。”
“哦,说说看。”姬良臣来了兴趣。
“从你的行事做法来看,显然你对盛荆虞城的势力极不信任,说明旧势力太强你翦除不了,”说着看了姬良臣一眼,“或者你不愿翦除。若你真想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帝王就该重新洗牌,重来。”
姬良臣知道苏雩是个聪明人,一直都是。他也知道自己知道他的聪明通透。跟他说话唯一需要的便是直接,曾经自己一直回避着他的直接,那现在呢?该不该把他留下,仅仅因为一个人走下去的空寂。开口:“若是我愿意迁都重新开始,阿雩会如何?若是我不,阿雩又如何?”
“若是你愿重来,我会留下。若是你还想回虞城守着你的过去不放,我会离开,毕竟目前来说,我还放得开。”
姬良臣未立刻答,倒是正了色表明会认真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