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来便听闻东北和京津地区土匪横行,可直到今日,锦颐才是真正体会到了土匪下山是个什么模样
她瞧着那自小门里传进来的二三十人,几乎人人手里都扛着一把土枪,又瞥眼瞧了瞧迎了上去的那富户,分明就是一副被抢怕了的模样。
想来,这廊坊的富户都这般急切着想要出手家里的宅子,躲到京津里去,多也是被这些山匪们给闹的。
“你滚开,今儿个爷们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正当锦颐打量间,那群土匪里领头的那个,一把便推开了那富户,撇着外八字,一摇一摆的便站定在了锦颐的面前。
“呦,还是个女的!”他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地在锦颐身上扫过,流里流气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这才说着重点道,“听说你们逛了好几家的宅子想要买下来?”
他嘴里问着话,实际上却并不等锦颐和张腾飞回答,顿了顿,又昂首挺胸地叉着腰道:“爷们只谋财不害命,你们只要把你们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今儿就放你们一马。否则,你们可就甭怪咱们不客气了!”
那领头的土匪话刚一撂下,其余二三十个土匪便齐刷刷地摆正了手里的土枪,将一个个黑洞似地枪口对准了锦颐一行人。
而紧随其后,锦颐和张腾飞身后的一百多位士兵,也立马掀开了衣角,掏出了藏在裤腰带上的手、枪。他们齐刷刷地绕成一个半弧形,将锦颐和张腾飞保护在了中间,气势汹汹,反倒逼得那些端着土枪的土匪们怔愣地往后退了一步。
“统统把枪起来!”怕惊动其他人,张腾飞压着嗓子对士兵们命令道。
于是,“唰”的一声,士兵们便将手里的枪重新塞回到裤腰带里去了。
但是,那些土匪们的忌惮,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分毫。那领头的土匪皱着眉瞪着眼,恍似已经认定了这是一个诱他们下山、将他们逐一剿灭的圈套。只象征性地脱口问了一句
“你们是什么人?!”
锦颐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挡在自己身前那士兵的肩膀。待他往旁边挪了挪,让开了道之后,她才踏出了士兵们的保护圈,毫无遮掩地站定在那领头的土匪面前,说道:“我们并无恶意,同时也绝不想将事情闹大。这位兄弟如果不介意,大可带我们上到你们寨子里去跟你们的老大谈谈。”
是的,不想闹大。
廊坊不大,且离北平、天津极近。这除了意味着他们能够及时援兵北平以外,更也意味着驻守在北平和天津的日军时常会经过此地。
“这会不会有些太冒险了?”那给锦颐让路的士兵小声嘟囔道。
毕竟,自古以来,剿匪便是一场伤筋动骨的战争。匪寨惯来占据天险要地,易守难攻,正规jūn_duì数千人或许也剿不下一个不过千人的土匪营寨。
他们这甚至都不知道那土匪窝里究竟有多少土匪,只百余人就贸然的上山,岂不是太冒险了?
所有士兵们的脑子里都闪过了这一念头,只有张腾飞跟着踏出了士兵们的包围圈,眼睛里闪着光,点头道:“可以谈谈。我们并不想同你们动用武力手段,我们只是想安安稳稳地借贵宝地住一段时间罢了。”
大咧咧的同百姓们住在一处,保不成什么时候就会泄露了机密,总是比不上有土匪作掩护的匪寨里安全的。
瞬间,锦颐便同张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