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穆煜不抬头亦不回头,继续翻动手中画册。连鸣忍了片刻,最终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放在玄关的鞋柜上。
待连鸣关上门,离开将近二十分钟后,苏穆煜才给他发消息道。
下次出门记得带伞,总让人接多跌份儿啊。
将将驶入自家车库的连鸣被这短信一惊,又无奈又满足地笑了。
几天来难得有心情调戏苏老板,连少趴在方向盘上,一字字输入。
宝贝儿,下次既然都到校门口了,就该到我的课堂上坐坐。
发完消息,连鸣低头乐了好一会儿。直到手机再次响起,是之前那个名字。连鸣没有接,下车回家。
“设计图已经好了?”连鸣进门,随意问了问坐在沙发上那人。
来者是个风韵极佳的女人,致的妆容看不出年纪。
“云城清云轩的房子挺好,只是鸣儿,你的审美是不是该提高了?”
女人喝着咖啡,淡淡瞥他一眼。
连鸣送了领带,坐在她身边。他从桌上拿起图纸,翻看几页。
“表姐,辛苦了。”
“难得你求我办件事,跟姐说实话,这房子给谁的。交女朋友了?”
连表姐挤眉弄眼,表现出与气质极不相符的八卦之魂。
“不是女友,男友。”连鸣笑着,“上次带回家,你人在非洲。全家以为你失联,就没告诉你。”
“嚯?!还见家长啦?!连叔他怎么说的,嗯?没打断你狗腿啊。”表姐啧啧啧地摇头,眼里尽是光,“你这可是断咱连家香火啊,愧不愧疚你!良心在哪里?”
“得了,连家到我们这一代算是没什么香火可言了。我喜欢男人,你是丁克,轻鸿跟女人结婚了。咱们都半斤八两,别老埋汰我。”
连鸣放下设计图,转而问他姐。
“姐,你说我到时候要怎么把这房子送给他?”
“你先告诉我对方如何。”
“是你喜欢的那一卦,”连鸣说得很中肯,“苏穆煜,苏老板。知道吧。”
“哦就古董圈新贵,这几年风头正劲那个?”
“嗯,就是他。”
连表姐点点头:“这样吧,咱俩打个商量。我们公平竞争如何,我钟意他挺久了。长得帅,见识多,还挺温柔一人。”
连鸣:“……”
我告诉你我的姘头是谁,感情您挖墙脚来了。
“算了,”连鸣摆摆手,“你还是赶紧回澳大利亚去当农场主,别回来。”
“嘿!你这小子”
连表姐拍他一巴掌,美人脸气得扭曲。
“瞧你这又是房子又是财产分割的,人在哪儿呢。苏老板还没住你家?”
这里面个中原因太复杂,连鸣一时也说不清楚,他有些糟心地靠在沙发上:“最近……反正任重而道远。姐,你说如果两人之间的感情,总有一方抱着愧疚怎么办。”
“你这都是什么玩意,”连表姐翻白眼,“感情的事,就因为讲不清想不通,才妙不可言。喜欢就拿下,拿下了就好好珍惜。什么愧疚啊,亏欠啊。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只要在一起不就行了。”
“但如果这人分不清是很喜欢你,还是对你有愧疚呢。”
连鸣眉头不展。
“你是不是蠢了,这么多年读的书,喂狗了?”
“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