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男人,说起来也算是顶天立地。
苏穆煜早不是年芳十八的少年,他没那么矫情。但也无法肆无忌惮到说做就做的程度,如果再回去个八九年,他指不定已经拖着连鸣练了好几个姿势了。
“之前你妹说,在美国时,你挺出名的哈。”
苏穆煜咬着连鸣耳朵,认真翻起旧账,转过头把连轻鸿卖了。
连鸣嘀咕一声:“那丫头还真是……”
“嗯?”苏穆煜让连鸣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在黑暗中追寻着他的眼神。“那你有没有过经历?”
“哎,这真没有。”连鸣觉着自己酒醒了一半,阿煜的话比解酒药还好使,“美国圈儿里乱玩的太多了,我不喜欢。”
苏穆煜也不管他说话真假,捉着连鸣的手指,在他的指关节上轻轻咬了一口。
“那怎么办,我们都没经验,一会儿你弄伤我,该如何?”
后三个字说得既轻佻又曼妙,连鸣直觉自己的呼吸不受控制,喉结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我,我会……”连鸣觉得他亲爹绝逼藏的是假酒,不然怎么这会儿说话连舌头都捋不直。他承认自己有点激动,磕磕绊绊好一会儿,也没把“我会轻点,不伤着你”这句话给抖出来。
连鸣的四肢百骸中有野马疯牛在奔腾,意识不断与酒冲撞缠绵。他明显感觉自己体温升高,抱着苏穆煜的手臂下意识再次紧,好似要证明这绝不是一场梦那般。
理智蚕食,口干舌燥。
苏穆煜觉着这人平时好端端的,节骨眼儿上反而又钝又轴。他就像在诱惑一只春天异常兴奋的公猫,两人盯着对方。
只要他发出一声绵绵的叫唤,连鸣的理智便会应声而断。
“我什么我?”
苏穆煜专注地看着他,也不着急,居然顺着连鸣的话跟着往下走。
连鸣深吸一口气:“我现在有点儿不敢动,我怕是,是一场梦。阿煜,你可能不知道,这种感觉,太……太玄幻了。我……我说不准。”
连鸣说着有点儿发虚,他忍不住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他尽力握紧苏穆煜的腰,嘴唇颤抖使劲眨了眨眼。他突然庆幸今晚两人都喝了点酒。
不敢他还干不出这种事,阿煜也说不出这种话。
“你别怕啊,反正都是第一次,当积累经验好了。”
苏穆煜温柔笑笑,嘴唇在连鸣下巴上蹭过。
连鸣有些呆怔,他摸不准现在心里是个什么感受。
其实早些年,连鸣是不太相信爱情的。他且以为人与人之间仅存利益就好,他活在这世上,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个人价值。
当有一天,眼前这个俊逸斯文又有点流氓败类的男人闯入他生活时,连鸣头一回生出了要与谁产生羁绊的想法。
哪怕很多时候都到了悬崖边缘,他都不愿说放弃。苏穆煜就像在他身体中的某个地方埋下了种子,这颗种子会让他疼痛、欣喜乃至爱。
一想到放弃这个人,离开这个人,他会永远难受,连鸣便舍不得了。
爱他,是连鸣最想做的事。
是最好的事。
连鸣说:“阿煜,我想吻你。”
苏穆煜从胸腔爆发出一阵闷笑,他的舌尖在连鸣脖颈上一触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