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仍是在笑,却在这笑意深处,感到眼眶一阵发热,又是这种感觉吗?想要流泪的感觉。
程山水看看他,自己也笑了起来,说:“以后,要听我的话哦!要不以后我天天给你灌参汤,把你喂得肥肥的,轻功都运不起来!”
天成忽然敛了笑意,再不做声,低下头,仿佛在躲避他的目光。程山水急了,连忙凑过去,细看那张脸,却见天成突然抬起头,深深望着他,一字一顿的说:“山水,谢谢你!”
程山水知道他是苦惯了,一时有人对他好,他反而不自在。没关系,时间久了,他便习惯了。程山水拉拉他的衣袖,说:“起来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再问问,子归找我,什么事。”
话音未落,就听到徐子归在外面冲着门里喊道:“没时间吃东西了,今天是演武大会,阁主和四位堂主都到齐了,就等你了!”
照理说,正常人听到这个话,定然会立刻跳起来穿衣服洗脸,可能都顾不上洗脸就冲出去了,但程山水,并不是正常人。他一听这话,反而慢悠悠的一片披上衣服,一边冲门外喊道:“让他们等着!”
第10章演武大会
演武大会,是饮剑阁三月一次的盛会。所谓武林门派,是一定要习武的,并且要经常切磋切磋,看看孰强孰弱,所以,多年来的惯例,三月一次,举行演武大会,各堂派人参加打擂,赢了不但有真金白银的奖励,还可以因此受到堂主和阁主赏识,而得到重用。程山水初到饮剑阁时,曾经因为长得太嫩,又是外门派出身,被众人说三道四,说他灭了血堂,人们宁可相信血堂是自灭满门,而程山水被魔教教主追了一路,是因为他偷了人家的东西!他并没有开口辩解,而是冷笑着,随手从兵器架上抽出了一把长剑,在擂台上一连打下去了二十多个人,这才站稳了现在的地位。
程山水只在那一次演武大会上出过场,后来再不愿跟人动手,但那一次的震撼,便已足够让他坐稳双堂主的位置。虽然他作风古怪,喜怒无常,但阁主潘龙行认可了他的能力,对他很是包容,虽然有人心中颇有微词,却也不敢再提了。
饮剑阁有六个堂,龙堂、武堂、风堂、御堂、刑堂和商堂,因着程山水是双堂主,所以总共只有五位堂主。此刻,饮剑阁空旷的演武场中,已然分堂坐定,北面仅有六个座椅,中央是阁主潘龙行。这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虽是年老,却是神矍铄、目光炯炯,此刻正端着一杯酒自斟自饮,丝毫不介意程山水让他等这么久。那老者身边的四把椅子都已坐着各堂的堂主,只有右手边的一把椅子是空着的,那便是程山水的位置。
高大的擂台就立在演武场中央,北面的位置正对擂台,看得最是真切,而六堂除堂主之外的众人,便环绕擂台而坐。此刻,除了潘龙行自斟自饮外,四个堂主都是正襟危坐,六堂之人便也坐得分外老实,虽然心中气这个双堂主居然迟到了这么久,嘴上却是一声都不敢出。
这边,程山水倒也没特意磨蹭,因为徐子归口中不停的催着他,又说服天成,让天成一起帮着催他。天成沉默惯了,不像徐子归那样不住唠叨,却是行动派的。程山水说他还没吃饭,天成就在他手里塞了个馒头,他说不爱吃,天成又把糖球塞给他,他说没洗脸,天成就弄了条湿毛巾,意思是让他边走边擦擦算了。一来二去,程山水连耍赖都耍不了,一脸无奈,再看天成很快就拾得整整齐齐,连被子都叠好了,也没办法再拖了,便三人一路,向着演武场这边来了。
“快点快点!阁主他们一定等急了!这样多没礼貌啊!”徐子归一边向前跑着,一边催促道。其实程山水轻功比他好得多,此刻却是故意拖延,不紧不慢,还欣赏着沿途的秋景。
冷不防,他整个人忽然飘了起来,这感觉好像有点熟……待他反应过来,便又是气恼又是无奈的喊道:“天成,你又把我扛起来做什么!”
话音落定,他自己便知道自己错了,这次天成没把他扛在肩上,而是直接夹胳膊底下,拖起来便走。
徐子归忍住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