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仍是不说话,但两颊淡淡的绯红,却让山水不自觉的笑起来。
原来,他也会害羞的吗?受尽酷刑面不改色,他还当他无知无觉哪!
于是,程山水便坏坏的,悠哉悠哉的把他抱到床上,细细擦干他的每一寸肌肤,擦到下身那敏感之处时,只觉那身体微微一颤,轻轻咬牙,仍是没有说话。天成的皮肤略显苍白,不似程山水那样白里透红,却意外的细腻,经过药浴的浸泡,柔软光滑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程山水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只是,那身上虽已开始愈合,却仍然狰狞的伤口,让程山水感到很不舒服,不禁想着,伤口愈合之后,这身体,该是怎样的完美无瑕!
习惯性的度了点内力给他,程山水给他盖上被子,坐在他身边,望着那张因为刚刚浸泡过温水,而透着淡淡红润的,苍白脸颊。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药味,很是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
黄昏了,绚丽的晚霞透过窗子,映在小小的屋子里,如歌似梦。秋深了,天气已然微凉,但屋子一角燃烧着炽烈的炉火,让他们感觉不到寒冷。
身上不冷,但是,心哪?
程山水叹一口气,开口,缓缓说:“你在魔教,过得并不好,是吧?”
他曾仔细检查过他的身体,除了刑堂的毒打造成的遍体鳞伤外,还有很多愈合大半的旧伤,背上纵横的鞭痕间隙中,隐隐有着钝器造成的伤痕,程山水熟悉各种刑具,知道那是杖伤,他不久前,刚受过杖刑。还有,程山水曾用刀穿透他的左手,后来却惊讶的发现,他的右手手心,也有被利刃穿透的痕迹,只是时间更久一些罢了。还有,那可怕的百日锥心散,那是魔教惯用之毒,却用在了他身上……
他们说,他是魔教中人,是魔教教主近侍,那么,为何他身上会有如此多的伤痕?他在魔教,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
天成不说话,微微垂下眼帘,程山水的话勾起他痛苦的回忆,不,那不是回忆,那便是,他的生活。
望着他失神的双眼,程山水不觉有些心痛,伸手,拂过那消瘦的脸颊,继续说:“那两个孩子没事,你放心吧。”
天成一惊,旋即点头,一脸凝重仍是没有改变。
天成昏迷的这三天里,发生了很多事。沧山派的两个孩子,被他们在密林之中找到了,他们说,他们之所以能活命,是因为有个魔教教主身边的大哥哥救了他们,而那个大哥哥,因为心慈手软,被魔教教主一掌拍在胸口,受了沉重的内伤,并用利刃穿透他的右手,将他丢弃不管。
他们曾经围着昏迷不醒的天成痛哭,却被程山水赶了出去。
他没有伤人,反而是在救人,可笑他们居然把他吊起来毒刑拷打。他不说话,因为,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
他能够在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中,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不是因为他有多坚强,只是因为,他习惯了。习惯二字,用在这里,竟是如此残酷。
其实对于天成,饮剑阁尚有争议。几个元老还是主张把他关起来,再细细审问,他们觉得,他是魔教中人,救人可能只是一念之仁,本心终究是邪恶的,可是程山水力排众议,说谁救的他,他就归谁处置,硬是把他留在了自己身边。
无奈的看了看那张仿佛万年不变的脸,程山水叹了口气,说:“看你这个样子,魔教一定认为你死了,不会再找你了。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这间屋子便是你的房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卫。你伤还没好,先好好休息几天吧。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我会经常来看你的,过几天,你伤好了,我带你出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