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一天，明石和萤丸找到了他。

萤丸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照顾好清泉，不要让他受伤，不要让他难过。

三日月宗近都答应了，虽然他本来就会做到，但萤丸的嘱托，分量太重，他必须答应。

伙伴们的心意他都知道，他心存感激，对萤丸的主动离开更多的是心疼。

心疼他，也心疼清泉。

明石只看了他一眼，三日月宗近郑重地点点头。

清泉哭了整整一天，而萤丸也哭了一路。

两个温柔的人，把对方的幸福看作最重要的事，而相互成全的那一刻，柔软得让人落泪。

三日月宗近看着越下越大的雪，轻轻拍了拍清泉的肩膀，“雪下的太大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不然你会生病的。”

清泉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眼睛还是红肿着。四周看了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雪下得非常大了，三日月宗近的头发上，肩膀上都积起了雪。

而他一动不动，任凭自己在他的怀里哭，还挡住了雪。

清泉眼睛又开始发酸，他拉着三日月宗近跑到屋檐下，伸手拂掉他身上的雪花，还心口不一地抱怨，“你有毛病啊，下大雪就应该立刻走啊，傻站着干嘛。”

三日月宗近亲吻他的额头，“我不怕冷啊，倒是清泉你的手太凉了，我去给你买杯热饮吧。”

清泉没回答，半晌抬头看他，眼神无辜又委屈，“萤丸为什么要离开我？”

“你知道的，他不是小孩子，”三日月宗近爱怜地安慰，“你一直想要刀剑过上正常人类的生活，他们也在努力适应，而独立是第一步。”

“我还是很难接受。”

“没关系，你如果想他了，我们就回去找他。不用担心他会过得不好，大家都在他的身边。”

“小狐丸、岩融他们也找到了，”清泉紧紧抱住他，声音有些发颤，“你也会离开我吗？”

“不会，我哪儿都不会去，”三日月宗近搂住他，“三日月宗近只为清泉而活，而存在。离开你，我的人生毫无意义。”

清泉看着他眼里的弦月，碧蓝色的天空一如既往地只有他的身影。

他忽然就心软了，伸手摸摸三日月宗近的脸，太刀温柔地笑着。

萤丸走了以后，清泉的心情就一直特别坏，脾气也更暴躁了，前一刻还在发呆，下一刻就能暴走。三日月宗近什么都没说，一直陪在他身边。

清泉哭的时候，他默默擦掉他的眼泪。清泉发呆的时候，他给他披上风衣。清泉哭累睡着的时候，他把他抱回房间。

他一直沉浸在萤丸离开的不舍里，却忽视了三日月宗近温柔的守护。

清泉偷偷瞄了瞄三日月宗近，然后仰起头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接着飞快地跑开。

好羞好羞，大庭广众之下的！

三日月宗近愣在原地，恍惚地舔了一下嘴唇。

清泉主动亲了他，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