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交一百块就可以放人……现在街上传单都在反帝国主义,什么商人,银行家都加入进去了。听说晚些时候,还会有一些jūn_rén进来组织。好多非中国商店都被闹得开不了门,兆丰公园老大昌是其中一家,热十字与香肠卷那两家恐怕也几乎吃不上了……”
“那家起士林咖啡馆呢?”
“张家浜那里也还好。”霍格太太道。
她抬头向谢择益投去目光。头发冲干净,一张毛巾搭在她头上,谢择益替她擦了擦,说,“过几天叫弥雅带你去吃。”
“那你呢?”
他沉默了。
霍格太太道:“要吃便趁早去,越晚越没机会啦。想起我与我先生在广州时常去的那家河粉店,搬来上海以后,还想要再去时,无奈我身体便不大好了。再想要吃跑遍上海也就那么一两家,也不是那个味道了。”
她支起身子,从谢择益手里夺过毛巾,自己擦拭起来。
谢择益盯着她,想了想说,“看看弥雅带过来的东西合不合适。”
她接过背包,凑过去看:里头装着两条干净的长裤与衬衫,两条平角内裤、如今上海时兴的束胸与两盒慕黛史。
谢择益背对着她问,“是这一些么?”
她脸有点烫,没吱声。
他又说,“不是的话,一会儿去了起士林咖啡馆,再回去取就是。”
她嗯了一声。
“去将衣服换了,悄悄的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慕黛史modess早期的卫生巾
第114章三八 阿正之五
她拿着纸袋飞快跑上楼去,扔掉全是汗味的旧内衣,将白色麻布长裙换作枣红灯芯绒衬衫与白色长裤。被医生剪得参差不齐的短发还有些微湿,脖子往上一寸头发都剃掉了,在衬衫外头空出凉凉的一大截。玛丽与莉莉在楼下与霍格太太聊得出神,还没注意她已经溜之大吉。
她很轻松的下了楼。谢择益的车停在前花园外,她甩了甩湿漉漉的短发,低头钻进车里。
车开动了,她朝着红十字医院洁白的大楼飞快的挥手。
谢择益也笑了,“这么早作别,晚上还不是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