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几近有点不管不顾的笑容,自己几乎也被她感染了。
立刻站定,正想说:“恭喜。”
话没出口,他眼前那个小小人影一晃,下一瞬,他感觉到自己从腰际被她紧紧抱住。他吃住那个重重飞扑过来的熊抱,整个人后退一步,同时也稳稳的伸手将她护着,不使她摔倒在地。
第103章二七 夜十九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很开心,是不是?”
他看到她从自己怀里抬起头来,眼睛笑得弯弯得,露出一排白牙齿,尖尖的,绝非天真无邪的;无所顾忌的带着点刺,一如两年前在离岛上时,他就知道,此刻她怀里这个姑娘,绝非善类。
她时不时会有一些行为完全的出乎他的意料。
叫他们去死!
那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露出那个微笑时,他看到了其中另一层含义。这个只有同类才能懂得的疯狂与怒吼,突然之间将他死寂了二十二年的胸腔点燃起巨焰。
然后,我们生!
她就是他心里着魔一般痴迷着的东方。不是香港为了迎合英国人而走了形的东方,更不是上海这谄媚附和任人宰割的东方,是流淌在他骨血深处,穷极一生都想要捕捉到的那一点在这远东土地上古老而缄默的民族,终有一天能诞生令他发冷抑或发热的激情的影子,在这个人身上如此血淋淋的鲜活着,一次次将他征服。
此刻她就靠在他胸膛,他如此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使她发觉自己每一个眼神与呼吸里都带着爱慕。
她在他怀里用力点点头。幸好她很快松开了手,否则再多一秒,难保他神魂颠倒之下会做出什么越矩的动作。
有人将一只白兰地酒瓶递过来,标签上已经密密麻麻写满了中文字的日文名字。
整个研究院,有中文名字的,只有谢择益与她两个人。
谢择益将酒瓶递到她面前。
她看着那一行行的中文字,用字正腔圆的国语说:“不签。”
他将酒瓶退回去。
她又在他身边小声说了句:“丢老母的签名。”
听得这句,谢择益微笑了。突然想起,他似乎耻笑过她:“广东话讲得唔错。”他现在打算将这句话再认认真真说一次:“讲得唔错。”
她笑了:“没我们什么事了,对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