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女谢择益也认得,不过她现在不是这个样子了。不过那时的她,他也见过。有些过于安静沉默,有些黯淡狡黠。
一边看着,斯言桑在一旁说道:“两年前作别后,竟没想到这两年之中只有这四章照片全作念想。也不知她如今是什么样。谢先生见到过吗?”
“她?”谢择益仰头,叹口气,眯起眼笑了。
做起事来随心所欲得让人头疼。非常非常的懒,懒到超乎他的想象,也因此总以为没人伺候时,她会难以健康的活下去。若是笑了,眼睛弯弯的,嘴角一个梨涡,像只狐狸。但是并不爱笑,除非有事找你商量。
他当然还看到过她另一类笑容,锋芒毕露的、柔情似水的,光芒万丈的……令他心醉神迷的。谢择益很愿意看到她有求于他的样子,尽管明知所期待的笑容并不是因他而起。
他笑着想了一阵,拿起笔,从书页中拾起两张书页宽度的空白稿纸,请示道:“可否?”
言桑点头应允。
他低头,在橙黄灯光色灯光下飞快下笔。
那是一张肖像素描,画的是个着了白狐毛外套的少女,只有半身背影与背转头时的侧颜。画像上她眸子低垂,纤长右手食指去触碰她外套外面一截修长脖颈。
言桑微笑看着。“她在做什么?”他问起这句话时,速写已经完成。
谢择益笑着摇摇头,紧接着画第二张。
她在笑。对着看客的方向,笑初看起来波澜不惊。描绘那笑容的笔却一点也不肯停,渐渐的,言桑能从细致入微的笔触里看到她那笑容的变化。起初的笑原来只是冰山一角,连她眉眼里吐露出那藏于海平面以下的汹涌澎拜。好像是她的如痴如醉,是勃勃野心。
这正面照的面目轮廓都勾勒得不甚仔细,甚至有些模糊,那藏于眉梢眼角的笑容就是这黑白肖像画的全部神采。
从他下笔最初,斯言桑脸上仍旧笑着的。看着看着,他眼神慢慢变了,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谢择益。
看了一会儿,他说:“谢先生,我听说你的父亲,对于你的婚配对象有着非常严苛的标准,有这回事吗?希望只是谣传。”
谢择益想了想,“确实有这回事,并且也因此与你一样,生活也曾一度陷入窘境。”
“那么如果你的心爱之人不符合令尊的标准,你又能为她做什么?”
谢择益恍惚了一阵,才意识到斯言桑已经在向他发起进攻。他略觉好笑,微笑致问:“如果是你呢?”
“我会为她放弃很多东西,但凡不接受她,敌视轻慢她,世上种种,她厌恶的,或是厌恶她的,我都与之为敌。”斯言桑盯着他说:“那么你呢?”
谢择益却没有直接回答,只说:“假如她所不喜的正是你呢。”
斯言桑一愣。
“你怎么办?”
斯言桑想了想,笑得斩钉截铁:“绝无可能。”
他将肖像画夹回他的译作书的便签页,尔后说,“这世上太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