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一句奥地利式德语,右耳一句标准德语,吵得她头痛欲裂。
“都别吵了。”她去拉奥本海默,却被他一把推开撞到书桌上。顾不上揉伤口,去扯他抓着奥地利人衣领的手,又不知吃了哪里飞来一拳。
实验室里乱作一团,她索性两手端起一只手摇计算爬到一张试验台上,将计算机举过头顶:“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再吵,我要摔计算机了。”
她并没有打算真的摔。她知道这两台机子来之不易,她比在座所有人都心疼,也比在座所有人都懂得:在座各位平安和谐的重要性远远在这台计算机之上。
但人群直接无视了她,乌烟瘴气的打成一团。并且突然不知从哪里凌空飞出一只鞋,不偏不倚,正打到她小腿上。
她整个人毫无防备往前一曲,人从书桌上摔下来,计算机也从手里滑了出去
在人与机共同自由落体,且她先于计算机坠落的关键时刻,所有人都毫不犹豫的奔向了计算机,并终于拿出舍身忘命的姿势将它护住了。
被自然选择舍弃掉的林致毫无疑问摔了个狗吃屎。落地之前,她睁大眼睛死死盯着计算机,在看见有人伸手抱住了它以后,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才终于导致她的头重重磕到了桌边上。
额头立马破皮发了红。揉了揉腰和胳膊,她勉强支起身子。愣在屋里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立马冲上来慰问她“痛不痛”“去不去医院”“包扎一下”之类的。
整个实验室从第一种混乱状态进入了第二种混乱状态。她捂着额头大吼一声,才勉强让实验室安静下来。随后抓着奥地利人的手腕将他扯到近前来,指着他腕上的石英表问:“有什么怨言,给你三分钟时间组织语言。趁玻尔来之前,赶紧的”
伤病员总是能有一些格外的特权。
g小组本就一腔怨念无从发泄,经过一阵男人之间的斗殴、险些丧失宝贵的实验器材及女同事的受伤之后,他终于爆发出来:“上周末有人在操场做引爆实验,被外头知道了。所以我们想早一些找到稳定铀源,在附近建加工提纯工厂,到时候我们整个实验室都能搬到更隐蔽的地方去!”他双眼通红的抬头环视i组众人:“到那时,你们想怎么引爆就怎么引爆,没有任何限制”
听完,i小组所有人都像一群饿狼看到猎物近在眼前一样,瞬间眼睛闪闪发亮。
他这话说完没多久,门口有人啪啪的鼓起了掌。
回过头,玻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门进来,并无声无息将门关上,十分绅士的没有吵到在座任何人,一直静悄悄的靠在隔音门上安静旁听。
他立在阴影里,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的声音无比平静:“你的发言非常。”
众人都打了个寒噤。
他又看向楚望:“玻尔有时候喜欢提早五分钟到。看来你的概率论学的不怎么好。”
她捂着脑袋与他对视,一阵寒流涌向脚底。
又说:“奥本海默与米,聚众斗殴,这月工资扣掉一半。i组其他人,扣四十块。”
米没有讲话。奥本海默心里默默估算了一阵,说:“我一月房租就要一百一十块。扣掉一半,下月我吃什么?”
“顶嘴组长,再扣十块。我建议你下月搬去闸北,还能省下九十块吃吃饭喝喝酒。”
众人哄笑,只有楚望觉得胸口气闷。
“linzy,涉嫌损坏珍贵实验器材,并试图打听g组实验进度,这月工资全扣。你可能要与奥本海默一同搬去闸北,还能作个伴。”
g组有人笑着说:“linzy不用担心,她有一位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