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一点同时代泰坦里克号上发生故事的恶趣味,想说一个“肉丝”,话到嘴边便成了:“萝纱怎么样?”
萝纱笑道:“青萝帐绿纱裙,妙。”
楚望心里好笑:小姑妈这里的丫头个个都是玲珑人,倒是十分会替我找台阶下。
葛太太想了想,又说道:“我替你先备了些衣服,什么场合的都有,一会儿穗细带你去房间里时,可以试一试合不合身。不合身倒也没事,明天裁缝就上门来了在衣服做成之前,先凑合着穿一穿。”
葛太太吩咐完,穗细便上前来引她去房间。楚望跟在她后头穿过从前见过的景观夸张的大会客室,穿入一条长廊。长廊的窗是镂空雕花的,外头隐约能见到一些松竹梅的影子,跟演西厢记似的。穿过长廊,第一扇门推开,穗细候在门口,等她先进去,“这便是姑娘的房间了。”
还没进屋,楚望先惊叹一声:这便是传说中的豪华观景大床套间了。
穗细将偌大落地窗窗帘拉开窗户后头一株梅花从一角冒出来,全景正对着大姑妈家草坪。
小型会客厅,几张翠绿小沙发,两张藤椅与茶几一切以致为主。穗细解说道:“姑娘请自己朋友来玩时,可以在这里吃吃茶聊聊天。”
两扇小门,一间是书房,一间更衣室。“太太嫌衣橱太过小家子气。现在大户人家姑娘都兴用一间屋子作更衣室,所以也给姑娘特意置了这样一间。”穗细说着,替她一一拉开三扇更衣室的柜门三柜子都塞满了花花绿绿的衣服。穗细说:“这些是太太去上海之前,依着您的尺寸,去让裁缝赶制出来的。隔壁是卧房与盥洗室姑娘您可以先试试合不合身,我先去外面候着,若是觉得还缺少什么,再叫我。”
楚望嗯了一声,穗细便出去,顺带替她带上房间门。
她盯着那满柜子的衣服:棉的麻的纱的绸的锦的缎的,在家穿的睡袍、羊毛衫、晚餐服、浴衣;运动时的高尔夫球衫、羽毛球衫与网球裙;跳舞时的镶嵌亮片的黑色香槟色探戈舞裙,电光的伦巴舞裙,白色芭蕾裙;宽松的衬衫、连衣裙、连体裤、袄裙;交际场合在家见客的晚餐服、夜礼服、鸡尾酒服;出门在外穿的短外套、长外套、皮外套;对应搭配这些衣服的各式鞋子与包又是整整一柜……应有尽有,只除了需要顶贴身的旗袍,楚望再找不出别的缺失。
这居然是小姑妈口中的“先凑合着穿一穿”?
见了这满柜子衣服,她才明白为什么真真来过葛公馆一次,回去便处处嫌这嫌那。跟葛公馆的生活比起来,乔公馆的日子着实是糙了一些。
那满柜子衣服好似有魔力似的,使得楚望忍不住立马挑了一件蓝色织锦无袖礼服出来试穿。刚将衣服拿在手里,她恍然间回过神来,脸上不露出微笑:衣服对于女人果然有令人着迷的魔力,无怪乎葛薇龙去梁太太那里之前是一个模样,见了那衣柜衣服后的生活一改从前。
想到这里,她克制住自己,将礼服挂回衣帽间,只挑了件晚餐服来换上是合身的。别的衣服么,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一件件试穿在最最适合的场合。
换好衣服,她竟有些疲懒,索性将那深紫红的绫窗帘拉起来,穿着晚餐服往床上一趟那床是鸭鹅绒,一层一层往上扑,柔软安眠,异常舒服。
小姑妈是太好的人,她当然不是梁太太。
楚望心想着,便将眼睛闭上,准备在就餐前打个盹,“我还有要紧事,明天就要去做,怎能在这个时候玩物丧志?”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又写飚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