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是会游水的。

前头突然爆发出阵阵欢呼，从人影晃动的空隙里，凌雪瞧见胤禄把一个湖绿色装束的女子抱上岸，然后一遍一遍的轻唤，“春儿，春儿”凌雪心一下子凉了，她转头，四下张望，果然，宜妃三人站在廊上，面带得色的瞧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八福晋凑到宜妃耳边说了什么，宜妃开怀的大笑，目光不经意的对上凌雪，轻蔑的瞪了她一眼。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耳边突然响起自己心底所想的话，凌雪受惊的扭头，廖春儿从宜妃几人身上回目光，又再投向人群。

那里，那个与廖春儿有着惊人相似容貌的落水女子，正软软躺在胤禄怀中，而胤禄对她的昏迷不醒已是惊慌，大叫着快叫太医，轻轻放下女子，一边叫着‘春儿’一边轻拍她的脸，突然，他俯向那个女子，那动作竟然是廖春儿曾经示范过的人工呼吸。众人惊叫声中，一句，“那不是春儿！”尤为突兀。

众人回头，惊叫声又起，胤禄从自动让出的路中，看见廖春儿静静站在那里，目光清冷。

“---春--儿----”他看着她，又看向她，目光疑惑。

“十六阿哥！那不是春儿！春儿是会游水的，您不记得了？！”凌雪大喊。

阻塞的神智像通了，十六一下子从女子身边弹开，大步跑到廖春儿面前，惊慌的解释，“春儿，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听见有人落水，然后有人大叫廖姑娘！我，我以为是你，然后，我跳下去，托起来，发现真的是，我-----”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胤禄此刻像个孩子一样，面红耳赤，急欲表示自己的清白。

廖春儿静静站着，目光从胤禄身上掠过，直直望向地上的女子，眼睛一点点变深，目光一点点尖锐。夏荷小律子不明所以，但看到凌雪担忧的脸，心下不由生出不安，对看一眼示意对方要注意。

“春儿，不关我事，我真没想到会有跟你如此相似的人！”胤禄的解释继续，他扳过廖春儿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道，“春儿，别不理我！我确实是看错了！”

“十六阿哥！”凌雪突然打断他的话，勇敢对上胤禄生气的眼睛，“十六阿哥，您还是送春儿回宫吧。”

胤禄不满被她插话，但也明白这儿不是解释的地方，于是拉了廖春儿想和她离开，不想廖春儿甩开他的手，无视他生气的脸，径直走到那个女子面前。

廖春儿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张与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眉头紧锁。

“廖姑娘？”

她突然开口，周围人都有些不明白，不过很快有人知道她说什么，赶紧回道，“回姑娘话，她是廖香凝，是汉军旗廖洪柱大人的女儿。”

脑袋里深埋的记忆轰的炸开。

娘，站那么远干嘛，廖洪柱那么宠你，这么快又生了个妹妹，还真是好呢。

她，就是当年那个女人怀里抱着的女娃，她的，妹妹------

廖春儿眼睛微眯，尖锐的目光像把刀子在廖香凝脸上划过眉眼口鼻。

真是像啊，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