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在的动了下身子,光光的皮肤与羽毛接触总觉得痒,碍于身无一物,只得窝在羽衣里,看着廖春儿烤干衣服。
“你一直在这里?”
“嗯。”
不冷不淡的回应甚是无趣,储玉融转而打量四周。
刚刚从前山洞出来,突然看见一地青菜,五六只鸡行走其间,山壁垂下的树滕被拉到一角固定,上面挂着两件衣服,晃眼还以为是到了某个农家小院,可仔细一看,这里是两座山连接的山凹处,一丈有余,仰头,高耸的山云雾环绕,外间虽是初夏,可这里仍有些寒意,廖春儿身上穿着五的羽衣,眉宇间满是悠闲之色,人比在宫里更有人气,更娇艳了。
“穿上吧。”把烤干的衣服递给他,廖春儿走去菜园子。
力的把衣服穿上,额头上都冒出汗珠,摸了下被刺伤的左肩,储玉融失笑,廖春儿还真是狠呐。
见他拾好,廖春儿扯了把青菜钻进前山洞,过会儿又出来,手里多了只盛着水的陶罐,把陶罐架在火堆上,转身又走到山壁一角的草堆里,摸出两只鸡蛋。
把淘洗干净的青菜一扭丢到掏罐里,等水再烧开,把两只鸡蛋打进去搅散,又从旁边的一个小罐子里掏了些盐进去,不一会儿,香气诱人的菜汤递到储玉融面前。
“看什么看,不吃吗?”廖春儿作势要回碗,储玉融连忙接过,急急去喝,被烫得直吐舌头。
廖春儿见他这么狼狈,开怀大笑。
“你过得很开心。”储玉融直直的盯着她,感慨道,“原来我们都想错了,你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廖春儿不答,低头搅动菜汤。
“你是来找我的?”
“我也不知道。”储玉融扯下嘴角,落寞的道,“三太子去了,我们一群人死的死,抓的抓,突然间我没了方向。”
廖春儿不语,静静看着他。
“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清庭一直没放弃过对你的搜索。”
“那又怎样,难道你想先一步找到我,然后以我要挟,又再杀进宫里,去给你们朱家死去的人报仇吗?”
廖春儿像感觉到危险的猫儿一样,全身戒备,怒目瞪着他,手里的碗捏得紧紧的,好似随时都要变作武器击打过去。
“我没想过。”储玉融平淡的声音暂时安抚住廖春儿,他放下碗,轻声道,“其实我一直都很疑惑,都说要杀了康熙复我大明,可康熙还没死,大家却先为复国后谁当皇帝而大打出手。”目光定在右手,半晌没有作声,突然嘲弄的笑道,“真没想到,有一天,这只手上也会沾上亲人的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无心去安慰这身心受伤的男人,没在发现他的第一时间杀掉他,已经出了廖春儿的意外,如今还给他包扎,请他喝汤,廖春儿想,自己大概是有些寂寞了,所以才会让这暂时看来无害的男人留下。轻飘飘扫过一眼,瞅着他手上的长长的刀疤,轻嗤道,“眼睛长前头,就是让你往前看,过了的事情后悔也没用,想想以后要怎么走吧。”
储玉融身形一震,悲伤的眼眸渐渐清明。
这里的夜黑得很快,廖春儿把羽衣抛给储玉融让他在外面将就一晚,自己则回到后山洞的寝室睡觉。
夜里寒气逼人,冷得睡不着的储玉融起身点燃火堆取暖,一会儿听到廖春儿从寝室里喊话,“你把材火给我烧完了,明天可得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