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廖春儿不知道怎么回答时,马车停了,夏荷在外面道,“十六阿哥,主子,到驻地了。”
“行了,我马上下去。”廖春儿突然大声回应,拍拍胤禄,“喂,到地儿了,咱们先下去。”
“春儿!”胤禄撒娇,仍不放开。
“乖,听话。”廖春儿技穷,只好再推推他,“小石榴!”
胤禄听出她有些生气,只得作罢,手刚松开,廖春儿就推开他,欲起身下去,胤禄又拦下她,飞快的在她左脸亲了记,“记着我说的话。”然后冲她一笑,掀帘下车。
半晌见廖春儿没出来,夏荷小心翼翼的掀起一角把头伸进去看,却见廖春儿捂着左脸,秀眉微蹙,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廖春儿借口太热乏了,没与众人一道用餐,过了会儿,康熙就差太监送了碟糕点和一碗消暑的冰镇酸梅汤。
自胤禄说了那番话,廖春儿一直心神不宁,也不知这是为何,明明决定要嫁他,可聊到这话题,把事情搬到台面,她又说不出的抗拒,其实想想,再怎么也得过两年才可能说到实处,为何现在心里仍旧惶惶不安。
料想胤禄一会儿又会来她这儿,廖春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不容易挨到戌时一刻,胤禄的小太监良顺来报说他被康熙留下考题,这才暂时放下心。
桌上的点心香气诱人,偏生她一点儿味口也没有,把东西赐给夏荷小律子分食。
半夜被饿醒了,廖春儿起身想叫夏荷拿点吃的来,却被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惊到,摸索着走到门边,外间的夏荷半躺睡在榻上,廖春儿想了想,没叫醒她,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觅着黑影掠过的方向走去。
四下静谧无声,一轮明月悬于夜空,往地上洒着幽冷的白光。廖春儿脚步很轻,紧贴着墙走,黑影在前头一晃而过不见踪影,她在原地张望了下,什么也没发现,肚子这时叫了几声,不禁莞尔一笑,自己这是在干嘛。
又顺着来时的路回去,突然左边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是夜巡的侍卫,连忙躲到回廊下方,待侍卫们走过,才探出头,当他们走入拐角,灯笼完全照不到时,廊上一块奇怪的黑影吸引了她。
廖春儿不动,摒住呼吸,眼睛紧紧注视着那个黑影,如果她的直觉没错的话,那,应该是个人。
想及此,廖春儿无法克制的全身颤抖。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又一批侍卫巡过,灯笼把那黑影照得更清,果然是个人,紧紧攀附在回廊的木梁上一动不动,好似本就是木梁的一体。
又是一盏茶的工夫,那人跳下来,没有弄出一点声响,警觉的朝四下望了望,才踮手踮脚往相反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夜幕里。
廖春儿慢慢直起身子,两腿的麻痹叫她不得不靠着廊柱,好一阵轻揉才恢复,盯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廖春儿嘴色上翘,眼睛亮得出奇。
隔天早上,夏荷发现桌上给廖春儿留的两碟茶点没了,问,“主子几时起来的,怎么也不叫醒我。”
廖春儿轻笑着摇头,“反正东西都在桌上,我自己起来吃了就是,叫你干嘛。”
夏荷闻言,奇怪的盯了眼她。
“怎么?你脸上有花?”
夏荷摇头,“没,主子,您今天心情很好。”
廖春儿笑笑,不言。
夏荷歪歪脑袋,走到外间对拾东西的小律子道,“昨天还烦闷得很,今天怎么就变好了,奇怪啊。”
小律子不言语,拿着包袱出去,夏荷有些错愕,这家伙怎么了,跟他讲话理都不理!
再次起程,廖春儿一直嘴角带笑,偶尔还掀开窗帘,嘴里哼着小曲儿,趴在车窗边吹风,夏荷奇怪的看着她的举动,回想以前发生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