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困意席卷了七八分。
他绕到角落里,骑上了摩托。
那辆重型机车他锁在车库里好几年了,沈棠不给他骑,据说某天看了一则“某男子深夜飙车撞破护栏坠入河中不慎死亡”的新闻就上心了。
他们家车库没什么东西,就一辆车,所以沈棠偷天换日将锁换了。
原行声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但他没说破,沈棠每回下楼都胆战心惊瞥一眼车库的模样有点好笑又让他挺感动的,不骑就不骑吧,他顺水推舟,每天上班以步代车。
这两天重新骑上车,一是因为沈棠上学去了,二是因为程海隔三差五来恶心他。
他不想跟人纠缠,骑车甩人动作快点。
机车开得很快,风声呼啸,原行声看着周围街景一幕幕飞闪过去,人烟稀少,有也只有一群混混流氓喝醉了在大街上唱歌,或是情侣在红绿灯口缠绵依偎,大多都是陌生人,跟他没什么关系。
起初沈棠住校那几天,原行声还有点不习惯,每次下班总以为才十点,得赶紧回去,不然这家伙又该抱着书本坐沙发上等了。
连续几天回到空荡漆黑的房间后,他反而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这本来就是他该过得生活,他从不惧怕黑暗,偶尔向往一下光,没有,也就罢了。
原行声觉得嘴里有些苦,大概是晚上喝酒喝多了,他在等绿灯的间隙摸出一根棒棒糖叼着,戴上安全帽,转身骑向了一路伸手不见五指的逼仄弄堂。
高中的生活其实跟初中差不多,每天上课写题,下课背书,空闲了就去篮球场打打篮球好好放松一下。沈棠在十三中拔尖的成绩到这儿来显得稀松平常,大伙儿都差不多这个水平,比他更好的人也不乏少数,头一个礼拜的摸底考试,沈棠班级排名第二,年纪排第二十。
其实已经很厉害了,能在学校里脱颖而出排名前一百的,都算佼佼者。
跟他同一个母校出来的魏然可就惨了,摸底考试考了全班倒数第三,年纪六百多名,他爸听了恨不得开车过来把他拧成麻花儿。
魏然跟沈棠没在一个班,他在普通班,沈棠在实验班,距离一栋教学楼,但魏然下课总跑他那儿来玩,说是怕沈棠闷声不响的交不到朋友,还说他身负原爸爸重任,得照顾好他。
沈棠觉得他就是放屁。
是特地过来看他们班的高雅兰,顺便过来看看他才对。
沈棠坐在高雅兰后桌,魏然非常嫉妒。
中午去食堂吃饭,沈棠前面站着的是吕尹沅,他们寝室氛围有点一言难尽,沈棠话不多,性格使然,他不爱多跟人交流,点到即止,客气且疏离。
吕尹沅也差不多,他话更少,甚至装都懒得装,好几次差点跟另外两个起冲突了。
另外两个,用魏然的话来说,就是嘴碎得快上天了,没见过男人那么爱嚼舌根的,在寝室里开黄腔,说八卦,背地里损别的同学,一点遮掩都没有,有一回他们在打赌高雅兰的内衣带是黑色的还是肉色的,语言极其猥琐,最后问沈棠,“你坐在她后面看得肯定比我们清楚,到底是什么色的啊?”
沈棠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啪的一下合上书,去楼上找魏然吃宵夜去了。
吕尹沅从上铺翻下来,破天荒的说了句“我也去。”
那天以后,他们三个的友谊慢慢发展起来了,而寝室那两人对沈棠意见越来越大,觉得他故意搞分裂,有一回沈棠闹钟坏了,其他俩人早溜了,要不是吕尹沅喊他,他肯定第一节课都赶不上。
“小浣熊!”魏然喊吕尹沅。
文盲魏然把吕尹沅的沅认成了浣,然后吕尹沅就非常悲剧得了这么一个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