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死人我紧张个鬼啊!”岑今狠狠的拽了两把胸前白金的十字架,神色显得有几分焦灼。
他在沈灼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瞪了两眼那张赞颂词,一边拽着那只十字架,一边快步跟上了沈灼。
以沈灼的性格当然不会和岑今去较这个理,他看岑今要跟上来,还特地在原地等了等,一直到岑今离他只有两三步的距离时才重新开始向前走。
“往前面一拐就是。”岑今没好气的跟了上来,和沈灼一前一后的走着。
沈灼便顺着岑今指给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还真的是刚刚他注意到的那个地方,空荡荡的陵园里就那座墓碑前有个人,想不注意都挺难。
沈灼本来想问问岑今是不是今天也有其他人要来看沈非,但岑今自从和他来了墓园之后整个人状态就很不对劲。
焦躁,不安,而哀痛。
甚至差一点就要跌倒的情况出现了好几次。
另外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岑今拽胸前那只十字架的频率明显的上升了许多。
从认识到现在,沈灼就从来没见岑今将那只十字架从脖子上取下来过。
犹豫了一下,沈灼还是没有问出口。
直到两人终于在这条走廊到头,向右转身,迎面对上的就是沈非的墓碑。
这一排就只有这一座墓碑,看上去应该是特意买下的。
碑上也是和刚刚看到的一样的赞颂词,唯独多了一句的是立碑之人刻上去的话。
夫苏钦。
而此刻碑前站着的那个人,穿着黑色的长款貂衣,身高粗略看上去有一米八出头,从身形来看已经不太年轻。
他戴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是那种很老的款式。不近不远地站在寒风中,也不知道是来了多久。
碑前还有一束新鲜的花束,金黄色,花瓣很小,在寒风中却没有被吹散,依旧显得很有活力。
沈灼对花实在没有什么研究,只能看出来不是玫瑰,再多一点都挖掘不出来。
但这似乎都不是重点,沈灼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岑今。
刚刚还能勉强保持正常聊天范围的岑今从和沈灼一起转了弯,真真正正的面对了沈非墓前的这个人后,就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此时沈灼转身去看,只能看到岑今没有任何表情的侧脸。
沈灼一直觉得岑今从正面来看有更多的国内血统,直到现在从侧边来看,才发现原来他的鼻骨和脸的轮廓的确非常有欧洲人的形状。
岑今没有说话,也没有将注意力有任何转移,他碧绿色的眼睛死死的锁住了面前的那个人,嘴角微微抽动,时刻准备扑上去咬碎他。
沈灼之前还在猜测这个人具体的身份,此时此刻看到岑今的样子,几乎是立刻没有悬念的定下了他的身份。
能让岑今恨到骨子里,这么多年没忘记的。
甚至刚刚还不忘记跟他交流人生心得的人。
可是显然对面的那个人比沈灼和岑今都显得更加主动,他在听到沈灼和岑今的脚步声后就已经转过身来,像是站在原地等着他们过去一样。
等两人在沈非面前停步,那个人便勾起嘴角笑了笑,带着成熟和些许沧桑的声音开口道:“这么巧。这里还能碰到你们,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钦。”
他的态度谦和,神情却全部藏在了那副镜片后,看不分明。
岑今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的右手还牢牢的抓在十字架上,左手却放进了兜里。
沈灼和岑今挨得很近,一举一动间,沈灼嗅到了一种蓄势待发的颤抖。
岑今在英国有自己的事业,加上他母亲的关系,算得上是被媒体关注的一个对象。
而苏钦在国内是上面负责电视节目总策划和指导的一把手,干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