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五姑娘瘫在地上,脑里全是“我完了,姨娘完了!”
老夫人见了她这副样子,摇摇头道:“五姑娘的奶娘不守规矩、教唆姑娘,这样的奶娘,宋家不敢要。顾念她到底奶了姑娘一场,还了她卖身契,赶出府去!”
不过老夫人到底心善,加了一句道:“是她的东西让她带走,门房不许苛刻!”
老夫人又看了一眼五姑娘,“五姑娘的规矩要好好学!从今日起,禁足一个月,不许出房门,好好抄习《闺范》、《女德》;碧纱身为大丫鬟,不知规劝主子。反而听之任之,革三个月的月钱,降为二等。”
碧纱给老夫人磕了头,才扶起自家姑娘,等出了随安堂,而后打了个冷颤,才发现自己背后全湿透了。原来老夫人什么都知道!
五姑娘回去便病了,老夫人又下令不许姑娘们探望,大夫来了好几个,只说是心病,慢慢开解便好。
知道详情的人自不会说什么,不知道的也没敢询问,没见五姑娘的奶娘都被赶出去了吗?
随安堂上房当日原本也没多少人,老夫人又下了封口令,这一番闹剧,在院子里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之后五姑娘在屋子里禁足,后来说想寻个清静的地方抄书,便搬到了三房的院子。
老夫人也没空理会这些,便应了下来,只因宋家各路亲戚皆从扬州赶来,要不了几天便该到京城了。
三老爷三夫人也要来了,三房的院子要拾,各处的客房要拾,最重要的是世子的新房也要拾,所到之处下人们没有闲着的,便是苏苏,也被老夫人另分了差事,配合乔管事(杨柳她爹)统调公中大库房,每一笔进出都要详细记录。
这大库房原归内院管理,但因大夫人的缘故,现如今归在外院。苏苏也是忙的不行,多年不管家的老夫人也累,但两个儿媳妇都拿不出手,老夫人也不信她们,只盼着三夫人赶紧来京,接了这摊子事。
而高家那边,盼了几天也没见外甥女上门,没过几天又有被老夫人赶出府的五姑娘奶娘上门投奔,高跃便知道宋家这条路子是走不通了,心中不禁暗恨,自己如今有大好的前程,宋家居然还这般与自己没脸,但面上却也平淡如常。
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见五姑娘奶娘大包小包的,居然还留了她在家住着,只说到底奶了外甥女一场!
那奶娘家里也早就没人了,否则也不会来投奔高家,见高跃留他,便口没遮拦的问什么说什么。她手里又有一些五姑娘私底下用的帕子等小物件,以后又因此惹下事端来,这个暂且不提。
只说宋家这边,老夫人接到自家亲戚们即将到京的消息后,就一通拾。
到了九月底,三老爷和三夫人先进了京,随行的有李家老太太(老夫人的娘家大嫂,也是三夫人的嫡母)和宋家大姑娘、大姑爷。
不出几日,又有二姑老爷、二姑太太带着嫡出女儿进了京,随行的是三姑太太并所出的一儿一女。三姑老爷是地方官,无旨意不得离开所辖地,便让三姑太太替他向老夫人和大舅子、清和内侄贺声喜。到了十月十日,李家舅爷带着李太太到了,随行的居然还有二夫人的娘家大哥一家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