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对牌,你们回去后就叫人给我送来。清和大婚后,就是二丫头出嫁,之后还有二小子、三丫头,三小子、四丫头也就两三年间的事,公中开销太大也没有什么余钱了。如今三个房头既然已经分产,吃用再由公中出钱就有些不妥了。以后公中只管每房主子下人的月钱和四季的衣裳首饰,吃用就每房自己出,反正皆有小厨房,大厨房就裁了,厨子下人另行安排。”
大夫人、二夫人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不过便是再不满意她们也不敢公然反驳,而且公中还管着大头的月钱和衣裳首饰,所以即使臭着脸,两人也没说话。和老夫人做了这么些年的婆媳,两人早明白,老夫人虽和善,那也是分人的,只好不情不愿的应下来。
待两个儿媳妇走后,老夫人才对大老爷道:“咱们家到底没有底蕴,各项规矩与世家大族比不得,也怨不得人家嘲笑暴发户。齐家治国平天下,开头你就做不好,别的那还能叫人信任!下人该敲打的敲打,万不可养出蛀虫硕鼠来。”
这一番话,说的大老爷羞愧万分,当晚,大老爷便让杨柳爹连夜抄了几个下人的家,该捆的捆,该卖的卖。这些人中,有积年的家生子,有大夫人、二夫人的陪房,抄出来的家当只不说珠宝器玩,光银子就有十几万两,又有田地宅子,仆从下人,这些人在外面俨然也是主子模样。
至于为何下手这么快,原来大老爷早就让人查个底掉,只等着儿媳妇进门,叫儿媳妇出手,杀鸡儆猴。可一听自己老娘一说,也知道自己想差了。
儿媳妇再好那也是外人,她知道了万一忍不住和娘家人提起,那就代表文昌侯府知道了,那文昌侯府的儿媳妇武月长公主不可能不知道,在之后就是皇家了。
想到这,大老爷出了一身冷汗,叫人笑话便罢了,如若叫皇上认为他没有办事能力那就真是哭都没地哭去。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只动了动嘴皮子,第二天,府里就大不一样了。两位夫人也看到了被捆起来打得半死的陪房下人,陪房属于女方嫁妆之一,便是夫家也不能擅自买卖。
大老爷将这些个下人奴才送去大夫人二夫人院子,叫她们自己处理,反正这样的下人,宋家是不要的。
月夫人得了信,忙嘱咐自己奶娘,叫她看好了儿媳妇。得点好处不怕,但像无底洞似的就要不得了。这一回是奶兄媳妇贪的不多,加上大老爷给她留了脸面,下回可就没有这样的事了。
老夫人既然说要整顿,那自然就不是抄几家下人这么简单的。
几位姑娘并秦嬷嬷、杨柳、苏苏都派了差事:三姑娘去了绣房,四姑娘和杨柳去采办处,秦嬷嬷和五姑娘料理随安堂的小厨房,而六姑娘和苏苏则被老夫人派去了公中的大库房,名义上是给世子挑选昨日应下的两箱子东西。
实际上呢,大家都知道。大库房管事婆子是大夫人陪房,自打进京,公中大库房就成了大夫人的隐形私库,出入如无人之境。好在银库的钥匙牢牢掌在大老爷手里。
公中大库设在府邸中路与东路之间,紧挨着是三房的院子,院子里面只零零散散几个粗使下人,倒是难得的清净。
库房属于府中重地,平日里除了守着的丫鬟婆子,并不许其他人接近。而今天,大库房的物品册子,进出记录并钥匙却在苏苏手里。
六姑娘一向不爱理会这些俗事,不知道祖母怎么偏偏就叫上了她,如若不是跟着苏苏,她是再不会来的,只虽来了,却也是兴致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