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均为五进四合院。咱们随安堂在西边后三进,旁边跨院给姑娘们。地方不大,不过房间却不少,像什么跨院、倒座房、后罩房、厢房、抱夏、耳房也尽够住了。”
秦嬷嬷说起这个,感觉京城人真会玩,这四合院诸多屋子,直叫她这个老太婆差点在新布置的随安堂迷了路。想了想,秦嬷嬷又道:“中间给了大房,东面分成两部分,一半是二房,一半也给三房留了院子。另有外院,是爷们办事和几个未成家的少爷们住的地方。世子的新房在中路后面,与咱们随安堂不过隔了几道回廊影壁。你们知道就行了,和咱们倒没有什么关系。我虽来了大半个月,只顾着布置随安堂,府里到底行的什么章程还真是不清楚。”
说话间,约莫走了二三百米,将转弯时,便歇了轿,轿子由粗壮婆子接手,秦嬷嬷解释道:“过了前面的垂花门便算内院了,小厮是不能随意进出的,上前伺候吧。”
轿子在垂花门前落下,苏苏四个忙上前打起轿帘,扶着老夫人下了轿。老夫人叫苏苏几个皆是小心翼翼的样子,身后下轿的五丫头、六丫头也是很不自在的模样,笑道:“京中的宅子都是这样,一道一道门的,等以后你们见了有名的‘胡同’,怕是更要迷糊的。”
说着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正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架紫檀木嵌大理石的屏风,转过屏风,便是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两边穿山游廊厢房,皆是雕梁画柱,富丽堂皇。
院子里房子虽多,却鳞次栉比,井然有序,叫人见了也舒心。
一进正屋,苏苏几个才放松下来,只因这随安堂与扬州园子里的竟是一般模样,便是摆设家具也都是老夫人惯用的。苏苏几个佩服的看了看秦嬷嬷,不愧是老夫人身边第一心腹。
待老夫人坐定,大房、二房的媳妇、孙辈这才一一给老夫人正式见礼。
大夫人还不到四十岁,却远比在扬州时老得多,倒显得她身后跟着的月夫人越发娇艳了。月夫人虽不能再生,但大老爷觉得亏欠她,攒下大把的私房银子且不说,还将一个通房生的儿子记在她的名下,抱给她抚养,也就是八少爷。
如今月夫人有子有钱有宠,娘家因大老爷提携也越发给力,即使平妻在京城上不得台面,府里却没人敢小瞧了她去。八少爷如今才三岁,被月夫人教养的极好,苏苏冷眼看着,倒比二房已经四岁了的七少爷更灵透些。一口一个祖母,嘴甜的倒要把六少爷比下去了。
大房这几年,不仅仅是多了一个八少爷,还有了一个排行第七的姑娘,是当日大夫人的大丫鬟琉璃生的,因着生了位姑娘,琉璃也从通房提了姨娘,称为梅姨娘。
七姑娘倒是有个好生辰,算起来今年也快五岁了,大姑娘出嫁后,七姑娘便被大夫人抱到身边抚养,支使的梅姨娘和月夫人斗得不可开交。
大夫人带着七姑娘给老夫人见礼,七姑娘小小年纪就十分会看人脸色。她与老夫人这个祖母不熟,却知道自己和姨娘的身家性命全捏在大夫人手里,自是大夫人指哪打哪。
见大夫人看着苏苏,便也顺着视线移到苏苏身上,天真可爱的道:“这个姐姐是哪里来的,比我姨娘和花姨娘还漂亮!”
她口中说的花姨娘便是四姑娘的生母,原是个别人送给大老爷的扬州瘦马,漂亮是必须的,才情也极好。便是如今年岁大了,大老爷每月里也总有那么三四日是去她院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