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兴长得白白胖胖十分和善,真是应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一进门见了秋子寒就连忙让他好好坐着,不必行礼。
秋子寒便坐着没有动,招呼着下人上茶,“七个多月了,快了。”
“等外孙出生了,一定要通知我啊。”王之兴还不知道这次被请来的原因,只当是许久没见,聊些家常。
“那是自然。”易千帆引着王之兴坐下后,坐回秋子寒身侧,“舅舅,这次请你过来……是想商量个事。”也不绕圈子了,直接切入正题。
“这孩子,都是自家亲戚,有事就直说。”王之兴一幅大方长辈的样子。
“我想把那酒楼和几家铺子卖了,换些银子花花,请舅舅把铺子这几年的账册和房契给我,我好寻个合适的买家。”易千帆也做出一副纨绔的样子,语气随意的说道。
你装我也装。
“什么?”王之兴一愣,显然没想到易千帆竟然想把铺子卖了,“好好的……卖它做甚?”
“唉……”易千帆叹了口气,为难的说道,“还不是我那新纳的小妾,看中了件物件,我手上现钱不够,只能把铺子卖了凑钱了。”
“什么物件?”王之兴恨铁不成钢,“好侄子啊,听舅舅一声劝,这妾室可不能这么宠啊,迟早会出事!”
确实出事了,上一世你怎么不告诉我,易千帆一撇嘴在心里嘀咕,面上不显,“那也没办法啊……小妾要死要活的想要,定钱已经交了,不给剩下的,这钱……可就打了水漂了。”
王之兴当然不想交出账本和房契,“还差多少钱?看舅舅能不能拿得出?”怕易千帆怀疑动机,又找补道,“这几间铺子是易家的产业,你母亲交到我手上,我就有责任看管好,能不卖就不卖得好。”
易千帆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只要钱凑上,铺子当然可以不卖,不过还差……一千两呢。”
王之兴着实吸了口凉气,这不割肉呢嘛,这几年从铺子里捞的也就差不多这个数了!
易千帆见王之兴一脸吃了耗子药的样子,心里好笑,又不好表现出来,“舅舅手头上若是不够……那还是把铺子卖了吧!”
“够够!”王之兴一咬牙,“我……我让人给你回家取来!”还生怕易千帆反悔似的。
王之兴心里想的是,易千帆这祖宗从来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花钱,这事过了,肯定想不起再去要账册和房契的事了。来日方长,只要铺子一直在自己手里,迟早能再挣回来。
但是毕竟出了血,王之兴心里不好过,就想从嘴上讨回来,不好说易千帆就把矛头对准了秋子寒,“子寒啊,你是正妻,怎么的也得管管千帆,妾室不能这么宠,哪能要什么就买什么……放任下去,将来宠妾灭妻可就不好了!”
易千帆听王之兴对着秋子寒说这般难听的话,顿时就火了,刚要张嘴怼回去,被秋子寒拍了拍手背。
“舅舅说的是,确实是我做的不够,本想着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却被她觉得我软弱好欺,压到头上去了。”秋子寒想到沈莲和小桃为何罚跪,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以后……再不会了。”
易千帆听出秋子寒话里的深意,自觉有愧,轻抚人的后背以示安抚。
王之兴没想到秋子寒顺着他的话说得这么干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咬着后槽牙,猛灌手边的茶水,等着家里的小厮将银票取来,赶紧把这事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