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嫌弃你,脑子一点也不灵光,这点小事都打听不出来还想在我家蹭吃蹭喝,美得你嘞。”
安秘拉住门把不肯开门,他转过身十二分正经地看着自家心狠手辣的堂哥说,“别啊,我现在就去问还不行嘛。”
“不用了,”安远武力镇压对方的不满,“我自己去问,你快给我出去招待客人。”
“那,那我以后要是流落街头了,你不会赶我出去吧?”
安远打开门把安秘推出去,临关门的时候对他粲然一笑,“看我心情。”说完就把门关上了,剩下站在门口的安秘一脸惆怅。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问不问安远心里都有点模糊的直觉。可能是因为他即将迈入三十而立的大坎;又或者是因为他对象是个男的,不仅赚的比他多,还全款买了房;更甚也不外乎是他爹把攒给他的媳妇儿本一口气全发了过来。
“唉,”安远趴到床上叹了口气。这么些年来他也不是没有攒过钱,平常喊穷那是穷人的自觉,可眼前这个事儿吧,他还真说不出个解决的办法。
这生日刚好凑上周末,大家都不上班,刘又夏便亲自操刀在家准备了安远的生日宴会。地方虽然寒酸了点,可架势一点都不输阵。
请的客人也不多,当然还有不请自来的比如陆思齐。没请他是怕他尴尬,毕竟刘郁把对象带过来了。好在尴尬的不止他一个。从进门看见刘郁后,陈嘉就臭着张脸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安远从卧室出来看到散在客厅的四个人,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掺和了,转身进了厨房。
“是不是很累?”刘又夏系着围裙,手里剥着蒜头,也没说话就是偏头笑了笑。笑容温切,就是挡不住眼底的乌青。
“我说不办,你偏要显摆。”安远心疼他,语气里隐隐有些责备。
“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做顿饭就喊累那也太娇气了吧。”刘又夏把手中的两瓣蒜递给安远,“喏,你来给我打下手。”
“跟爸爸大伯他们打过电话了?”
安远点头。他没多少指甲,剥蒜的时候很痛苦,包在上面的那层皮愣是搓不掉。
“你先把它们放水里泡一会儿,等下就容易弄干净了。”刘又夏这才想起安远是不留指甲的,忙从一旁拿个小盆把东西装了,用水泡起来。
“还有什么要洗的吗?”安远瞥见了地上的小青菜,便捧到刘又夏面前问,“这个是今天中午吃的吗?”
“嗯,旁边的黑色袋子里还有一盒鹌鹑蛋,剥十几个就行。”
安远拿出鹌鹑蛋放到一边,有些好奇。“你打算做什么菜,煮汤吗?”
“不是,虎皮鹌鹑蛋。”刘又夏手里拉着胡萝卜丝,目不转睛地回道:“做法看上去很简单,但我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会怎么样。”
安远弹了两滴水到他脸上,笑道:“别谦虚了,你就算改行去当厨子也能养得起我。”
刘又夏停了手上的动作,他把胡萝卜丝用碗装好,侧头在安远脸上亲了一下。“这样下去我可是会膨胀的。”
“你随便膨胀,我反正实话实说。”安远把洗好的小青菜放到砧板上,瞧了眼身旁的人继续说道:“不过我画画比你好,看书比你快,看的电影比你多,照片也比你拍得好看。”
“是啊,”刘又夏用肩膀撞他,语气清淡地说道:“我们俩天生一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