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又夏沉默了会儿。在这短暂的一分钟里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连他自己都忘了身在何处。
“你回来了吗?”这样的等待让人心焦,安远没忍住又问了一遍。
这次刘又夏没有沉默,也没有犹豫。他神情温柔地把安远搂在怀里,温声说道:“我回来了,你要是困了就睡吧。”
第29章二十九章
安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屋里没人,刘又夏去上班了,桌上留着早餐并一张字条。
“已经帮你请过假了,记得吃饭。”
这种感觉让安远心头一跳,既亲密又生疏。他想吵架果然伤感情,每吵一次,裂隙就越深一点。也许撑不了多久,这件东西就要碎掉了。
“刘又夏你个王八蛋!”安远捏着纸条,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可说完又生出来些许疲惫。
于是把纸条摊平,抬步去浴室洗漱。昨天酒喝多了,招的一身臭味,头发也脏兮兮的。安远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洗了一遍,又把床单被套拆了放到洗衣机里。
他擅长做这些事,有时候自我安慰觉得把这些不好的东西都洗掉,事情就可以重来了。
换好新的床单被套后,安远脱掉身上披着的浴袍就钻进被子里睡下了。他把温度调得有点低,手在被子外放久便起了层鸡皮疙瘩。
安远断断续续地做了好几个梦,梦里全是关于刘又夏的事。其实昨天他说的话也不全对,除了离开的那五年,刘又夏并没有让他等待太久。
在刘又夏和家里人吵架后,安远带他去了学校后街的川菜店吃东西。酒酣面热之际,刘又夏突然靠在他肩膀上哭了起来。
不是失声痛哭,他哭的没有一点声音,只是泪水滑进了安远脖子里。
安远不敢偏头看刘又夏,也不敢动。他的手一直维持准备夹菜的姿势,直到最后撑不住了才轻轻放下来。
付完账后他扶着半醉的人去了操场。周末人不多,天气也好,月亮斜斜地半弯在夜空,洒下来的那点清辉足以让安远看清楚眼前的障碍物。
椭圆形操场中央是一片草地,两个人在上面坐下,只是没一会儿刘又夏就躺下去了。
安远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起的什么心思。他贴在对方背上,伸手把人搂到怀里。彼时他借着酒劲壮胆,以为刘又夏喝晕了,便小心翼翼地吻上了他的后脖颈。
这种行为实是趁虚而入,好在安远也没做什么,亲了下就离开了。刘又夏躺在草地上好像真的睡过去了,呼吸声均匀,只是因为刚才的哭泣阻滞了鼻子,带上点鼻音。
安远看着天上的半弯明月,用很轻的声音问道:“你相信月亮上有嫦娥么,还有她那只兔子?”
刘又夏自是不做声,于是他又自顾自地说下去。
“小时候我爸爸教我画画,画的第一个人物就是神话故事里的插画版嫦娥。那个时候对天上的神仙们深信不疑,最喜欢的仙女除了女娲就是她了。前者伟大,后者漂亮,我从小就开始喜欢漂亮的人。”
安远握上刘又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