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落入了程秀凝的耳中。“金枝……”
望着程金枝眸子里那隐而不发的伤感之色,她轻抿唇角,刚想开口安慰,忽见右侧的大殿长廊上,一队训练有素的皇家禁军正朝此处快步走来,随后在她面前便停下脚步,请安致礼。
此时程金枝才注意到,原来这些禁军正押着一个男人,看起来应当是个戴罪之人。
而当目光接触到这个近在咫尺的犯人时,她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眸骤然紧,转而蒙上了一层冷漠的寒意。
“他是什么人?”
“回娘娘,属下是奉陛下之命押南楚皇子元鹏进宫面圣的。”
“南楚皇子…….”
程秀凝听罢眉间一跳,匆忙侧脸看了程金枝一眼,显然很是顾忌她此刻的感受。
即使不曾见过这位曾经意图染指大周江山的敌国皇子,可此人与燕王府,与程金枝之间的恩怨,她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自当初南楚勾结太子逼宫未遂之后,楚王却不知悔改,依旧起兵南下,孤注一掷,想要力挽狂澜。岂料最后却被足智多谋的岑风反将一军,利用离间之计联合西北部族反攻南楚。
兵败如山倒,南楚战败后,元鹏作为战俘被当做人质押解回京,日暮穷途,大势已去,从此再无还手之力。
“燕王妃,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此时的元鹏衣衫破旧,满面尘灰,全然没有了当初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傲然风采。
在看到猝不及防出现的程金枝后,他显然也感到了几分惊讶。可更多的是,是一种令人难以猜透的迷离之色。
“多谢衡王殿下关心,我很好。”
即使令她曾经咬牙切齿的仇人就在眼前,可此刻的程金枝却表现得异常平静,似乎再也没有什么事能够震慑到她。
“倒是殿下你,就算你不择手段,机关算尽,不还是沦为了任人鱼肉的阶下囚吗?”
“生不逢时,时不待我。”元鹏的唇边扯出了一丝不屑的苦笑,“我没有输给任何人,我不过是,输给了运气。”
“你有今日的下场,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后悔?”
“呵,自古成王败寇,又有什么好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