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几个触目惊心的字,他们显然都理解错了。
况且,既然太子此次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将如此重罪加于高珩身上,必然已经安排策划好了之后的每一步,不会再让他有轻易翻身的机会。
其实高勋又何尝不清楚,即便他此刻怎样声嘶力竭地为高珩辩驳,却也深知,自己在周帝眼中人微言轻,平日里又和高珩关系亲密,如今不仅不能替他挡去泼上身的脏水,恐怕就连晋王府,也早已置身于这场覆巢之下的漩涡之中。
“陛下息怒,此事事关重大,若非担心陛下安危,小人也不会触犯军法擅自离队。小人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犯此欺君大罪,所述之言皆句句属实,还请陛下明鉴!”
面对高勋声势浩大的声讨,梁生眼神闪烁地眉间一颤,又匆忙俯下身去连连辩解,连额上都渗出了一片细密的汗珠。
“什么句句属实!到底是谁指使你胆敢在父皇面前血口喷人的!是不是太子……”
“住口!”
还未等高勋说完,已经怒不可遏的周帝突然厉声一喝,原本窃窃私语的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气氛一时间变得更加凝固紧张。
周帝此刻心中全然是一团乱麻,还未静下来思索梁生这番话是否可信,高勋在这个时候猝然提及太子,更使得他的情绪更加起伏波动。
在这样短暂的,如同死一般的沉寂之后,只见站在群臣中容色古怪的齐王起唇角那若有似无的笑意,继而徐徐将头抬起,语气幽幽地道出一句。
“勋儿,这朝中谁不知道您和燕王殿下走得最近,这名梁参将所言是否属实,目前也尚未可知,这个时候,皇叔劝你还是少说些话为妙。”
听着齐王阴阳怪气的劝慰,高勋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对他加以理睬,而是继续执着道。
“父皇,儿臣敢以性命担保,三哥一定是清白的!他对父皇,绝无不臣之心!”
见高勋为证兄长清白这般无所畏惧,其他支持高珩的几位大臣也开始出面进言。
只是,大多数却还是害怕惹祸上身而不敢上前,只敢在群臣中交头接耳,静观其变。
眼看周帝的脸色愈发难看,只见沉寂许久的岑风神色严峻地紧瞳孔,继而抬起了眼帘。
只是,他没有和其他大臣一样向周帝求情,而是目光凌厉地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梁生。
“梁参将,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听到燕王殿下和那位南楚皇子在军营营帐中意图谋反,那我想知道,他们到底具体说了些什么?为何如此机密大事,会这般凑巧地被你所闻?”
面对岑风突如其来的质问之声,本就心绪不宁的梁生眸光一颤,犹豫片刻,这才有些颤颤巍巍地想要开口,却被一旁似笑非笑的齐王给出面打断。
“为何如此凑巧?只能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岑长司不愧是查案的高手,听你的语气,看来并不相信这位梁参将所说的话。”
“王爷过奖了,造反谋逆可是罪大恶极,要背负千秋骂名的重罪,我虽然不想放过一个坏人,却更不想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岑风知道齐王的立场,于是便只是意味深长地淡淡一哂,随即将视线移回了梁生的身上。
“梁参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王爷说的对,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定是老天有眼,不愿我大周江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