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还是不肯去别苑嘛?”
“属下之前又派人去劝过了,可王妃就是不肯动身。”
“是吗?”高珩轻轻地沉下一口气,语气淡漠道,“那就让外头那些乐师都别再吹锣鼓乐了,得吵到她。”
“殿下,这么做不太妥当吧?”沈钧闻言面露难色道,“这外头还有这么多宾客看着呢。”
“有何不妥?”高珩微侧过头瞟了沈钧一眼,“所有人都知道本王根本就不想娶这个南楚公主,此刻又何必去为了所谓的颜面装腔作势?照我的吩咐去做。”
见高珩态度决绝,沈钧也只能躬身领命道:“是,属下遵命。”
他跟随高珩多年,却从未见过自己的主子像今日这般无可奈何,心里难过之余,也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而在燕王府宽敞的正院中,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皇亲贵胄和官宦子女。
不过这一次,这些宾客中的大多数人都并非抱着真心祝福的心态来赴这场婚礼,只是耳闻高珩被骗婚一事,所以想来看热闹罢了。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已经许久未和程金枝打过照面的程家人。
虽然程金枝怀孕一事让这些程家女眷们心中深为怨恨,可一想到元熹公主要嫁入燕王府与她平起平坐,这股怨气便顿时消了大半。
从外头的传言看来,元熹公主并非泛泛之辈,身后又有大楚撑腰,这程金枝往后的日子,八成是不会好过了。?
“大姐,今日可是燕王殿下的大喜之日,寒清表哥和殿下情同手足,怎么没有陪你一同前来呀?”
程秀凝一身珠光宝气地走在程素锦身旁四处张望着,见自己的姐姐只孤身一人前来,便忍不住出言讽刺了一句。
她当然知道顾寒清对程金枝余情未了,此次高珩要娶别的女人,作为情敌,又岂会亲自前来赴宴?
心里更是不由暗暗庆幸,幸好当初骗婚的不是自己,否则今日身在顾府中无人疼爱的深闺怨妇,便是她程秀凝了。
而程素锦本来还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可被程秀凝这么一说,心中突然被戳到痛处,立时脸色一沉,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二妹,你有空关心我这个姐姐,还是多想想自己的婚事吧。都这个年纪了还躲在家里做春秋大梦,是想变成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让爹养你一辈子嘛?难不成,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当皇后的命吗?”
“我是什么命,这就不劳大姐你心了。”程秀凝压下心头的怒火,故作不在意地扬起了下巴,“作为你的亲妹妹,我劝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夫君,想想该如何让他多看自己两眼吧?这独守空房的日子实在不好过,说真的,与其这样,大姐你当时就不该尽心思骗寒清表哥娶你。这说不准啊,现在的燕王妃可就是你了。”
见程素锦气息一滞,容色僵硬地别过头去故意对自己的话不予理会,程秀凝勾起嘴角,继续煽风点火道:“虽说人家程金枝往后得和这个南楚公主共侍一夫,但她至少还有燕王殿下疼爱,如今又怀着身孕,将来若是生下个儿子母凭子贵,从长远看,可不比大姐你的日子好过多了嘛?”
“哼,她的好日子早就该到头了,怀着孩子又如何,那也得顺利生下来才行。”
程素锦紧瞳孔,秀眉猛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