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程金枝猝然提到这句话,顾寒清抓着程金枝衣袖的手不由一紧,眉宇间除了恍然无措之外,还显出了一丝淡淡的惊讶。
她怎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可这封信根本就不是他写的,又何来真心话一说?
面对眼前已经酒醉不醒的程金枝,他又该如何回答?
“干嘛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程金枝歪头注视着顾寒清,动作和神情都已经满是醉意,可眼睛里却闪烁着认真的光亮,一点也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顾寒清起眼角,一时只觉揪心不已,沉默良久,终是重重地沉下了一口气。
“如果…我说不是呢?”
“不是?”程金枝眸色一深,语气飘然地高声反问道,“如果不是,如果真的不是,那又为什么要写?为什么要写那种东西?”
她说着突然双手紧紧地抓住了顾寒清的手臂,眼中投射出一道尖锐的厉芒,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激动。
“金枝,你喝醉了,我送你回王府。”
顾寒清避开程金枝质问的目光,心底深处不禁传来一阵尖锐而又酸涩的刺痛感。
在程金枝心里,原来一直都很在意这个答案。
只是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回答时机,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这大概就是命运弄人吧?
自己明明从来不曾有这样的心思,更不曾写过那样的信,可阴差阳错之间,却偏偏被人着手破坏了这段原本就已是天各一方的感情。
而如今当着所爱之人的面,他终究无法将真话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可能永远都无法做到。
顾寒清微闭双眸,似在平复内心翻滚搅动的复杂情绪,本想喊两个下人来一起扶程金枝,可又担心她会胡言乱语,更担心自己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于是便独自扶着她朝前院走去。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将已经昏昏沉沉的程金枝送到门口,却正好遇上了过府探望,顺便来接程金枝回府的高珩。
当高珩的目光落在脸色绯红的程金枝身上时,顾寒清能清楚地捕捉到他眼中闪烁的寒光。
那是一种不悦与猜忌,更像是一种,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其他男人过多接触的醋意。
“一个姑娘家大白天的在人家家里醉成这样,成何体统。”
高珩故作不满地责备了一句,却早已上前将程金枝拦腰抱起,怕她受凉,还刻意伸手拢了她身上的披肩。
看着依偎在高珩怀中的程金枝,顾寒清这才蓦然感觉到身边已经空荡荡的。
在与顾寒清浅谈了几句之后,由于心中记挂程金枝,高珩便准备匆匆道别,准备先行回府。
岂料就在他转身离去之时,却闻已经昏昏沉沉的程金枝突然动了动眼皮,随后有些沙哑地道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