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处,得来全不功夫。”
程金枝将手中的画像递给高珩,比起之前有些茫然委顿的神,一时又豁然开朗了许多。
“能找到他固然是件好事,毕竟这个人的出现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足以扭转大局。只是,这背后所牵连出的人,恐怕也是你我难以想象的。”
高珩将画像投入一旁烧得正旺的炭炉中,跳窜的火苗倒映在他黑亮的瞳孔中,稀薄的纸张顷刻间就被火焰吞噬,转眼便化为了灰烬。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程金枝认真地点了点头,复又调转脸色不屑道,“可谁让太子当初为了构陷你对顾家和寒清下手,自己露出了狐狸尾巴,这才让我们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只是结果不仅得不偿失,还把陈年旧案都牵扯了出来,这就叫做......”
“自作孽不可活。”高珩看向程金枝平静地接口道,“你想说的是这句话吗?”
“没想到你还挺了解我的嘛。”程金枝怪笑着朝他眨了眨眼睛,“不过我想太子和赵皇后一定没有想到,咱们竟然这么快就已经找到了顾晨。”
“或许程衍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顾晨尚存于世的消息的吧。”
高珩嘴边的笑意才刚刚浮现,很快又消逝无踪。
“如果赵皇后和太子知道了,定然不会像现在这么沉得住气。毕竟顾晨是个多大的隐患,他们再清楚不过。”
“说起这个...你说那个老头之前那么帮着太子,会不会也参与了此事?如果被你父皇知道了,一定不会轻饶吧?”
程金枝坏坏一笑,这话刚出口,脑海中就自动浮现出了程衍被周帝落罪,程家从此一蹶不振的种种境况。
原本气派华贵的程府也变成了破落残败,门可罗雀的颓废之地。
张氏母女和刘氏母女一改往日光鲜亮丽,目中无人的高傲的姿态,灰头土脸地为了一个馒头互相拉扯,争抢不休。
就连原本肥厚敦实的胖小子程煜,此刻也被饿得两眼发昏,骨瘦如柴,哭都没了力气。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这些想象实在是太夸张了些。不过很解气就是了。
“如果有,这些天他也应该会有所行动了。”高珩微仰下巴,眸光变得幽深莫测,“盗取官银,结党营私,纵火劫囚可都是重罪,即使不是为了太子,他也要为了自己和程家,撇清和这件事的关系。”
“可他既然同意我大哥娶陵容郡主,不就是意味着要重新支持太子吗?我大哥和陵容郡主,就是他们手中用来争权夺势的棋子而已。”
程金枝从浮夸的想象中缓过神来,气愤地垮下肩膀。她虽然平时也不是那种有着超强正义感,同情心泛滥的白莲花,可此刻却忍不住为这二人打抱不平。
不过她更关心的是,张氏这次又不知道会使出什么阴险的手段,逼他这个不听话的儿子乖乖就范。
…………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程府后院的西厢房内,程煊握着拳头一下下奋力地砸着门框,震得整扇门都啪啪作响。
可无论他如何反抗叫喊,门外两个守卫的小厮却跟两樽石化的雕像似的充耳不闻,就这么面无表情地杵在门口一动不动。
直到看见张氏出现,这才急忙拿出钥匙解锁开门,恭敬地将她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