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玉壶抿了抿嘴,平复了一下有些紧张的心绪,沉吟片刻后才接着道:“奴婢生性胆小,这心里一向藏不住事,可又害怕揭别人的短处会得罪人。可如今外头谣言四起,让殿下和王妃蒙冤受屈,奴婢心中只觉自责不已,所以还是决定前来告知此事。”
听玉壶这么说,程金枝便知她并非是来坦白认罪,而是要指证某人或是揭露某件事,心里疑惑之余,忙继续道:“你现在说出来我们也不会怪你的。快说吧,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是这样的。”玉壶缓缓抬起头来,思索了少顷方才说道,“前天,哦,也就是燕王妃来王府看望晋王殿下的那一日。奴婢本在外头采购冬季膳房的食材,但由于有府中其他下人同去,所以很快就购齐货品提早回来了。奴婢和同为王府里的婢女冰心同住一间屋子,待奴婢回到房中时,冰心恰好不在房中,奴婢见她床榻有些乱,就想帮她整理一番,却不曾想到在她的枕头底下,竟然发现了一封还未寄出的信。”
这时程金枝突然坏笑着插嘴道:“所以…你就偷看了那封信,对吧?”
“奴婢…奴婢也是一时出于好奇才打开来看的,奴婢不是故意要偷看的。”
玉壶紧张地一通辩解,又害怕地俯下了身子,看得程金枝无奈地撇了撇嘴,只能好言安慰道:“好了好了,这好奇心嘛大家都有,我也偷看过别人的信呢,你别在意,继续说吧。”
听程金枝这么说,玉壶才稍稍松弛了一下紧绷的神,将头又抬高了一些。
“或许冰心是没料到奴婢会这么快回来吧,所以才没把这封信给藏好。奴婢打开信看了一眼,竟发现…发现这是一封告密信。”
“告密信?那信上都写什么了?那封信此刻又身在何处啊?”
高勋闻言也饶有兴致地前倾身子连番追问,只有高珩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看着跪在面前的玉壶,眸子里浮动着一层深邃的迷雾。
“请殿下恕罪,奴婢记性一向不好,再者只粗略地看过两眼,不能将字句都记得一清二楚。但是有一点奴婢可以确定,这封信上大致写的意思,就是在说晋王殿下您和燕王妃之间,有…有…有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
玉壶说到最后语气猛地颤抖了两下,诚惶诚恐地将头深埋,生怕会受到眼前这三位的主子的责怪。
“玉壶,你不用那么害怕,你现在冒着可能被我责罚的风险愿意过来告诉我们你所看到的一切,也算是对我尽了份忠心,我不会怪你的。”
高勋好声好气地对玉壶说着,随即语带遗憾道,“唉,要是有那封信就更好了,那我们手中可就握有实质性的证据了。”
“这个倒不要紧。”程金枝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反正我们有玉壶这个证人,到时候就可以替我们指证冰心,让她无力辩驳。”
“指证?奴婢,奴婢不敢。”
玉壶战战兢兢地眨了几下眼睛,眼角流下一丝畏惧之色。
“玉壶,那名叫冰心的婢女,平时和你的关系如何?”
而正当程金枝要接口时,一直坐在一旁默然不语的高珩眸光一凛,突然开口询问,语气中夹杂着几许淡漠的寒意。
玉壶紧两颊,眉宇间的阴冷之色稍纵即逝,急忙低头回话道:“回燕王殿下,我们二人平时情同姐妹,关系亲近。只是没想到......”
“是吗?”
高珩意味深长吐出两个字,锐利的目光一寸寸锁定在玉壶身上,语意如冰。
“出言污蔑皇亲国戚,散布谣言可是重罪。你明知道若是说出实情,你的好姐妹冰心定然是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