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遭遇不测,或是离她远去。
无论自己曾经有多么想要飞上枝头,摆脱底层劳动人民的被剥削压榨的艰苦生活。
但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或许在她内心深处,最大的心愿,还是希望生活安乐,世界和平吧?
“程金枝,都累了一天一夜了,怎么还不回房去休息?”
彼时高珩已经换上了一身气势凛然的玄色刺金缎绣朝服,准备前往昭阳宫面圣,见程金枝正立在花园的石桥边发着愣,便朝她走了过来。
程金枝一愣,不知是脑子哪里搭错了筋,还是因为许久没有戏弄高珩,一时间心血来潮。只见她突然满脸委屈地回过身来,双手一合十,用撒娇般的语气朝高珩眨了眨眼睛。
“殿下不在,人家怎么睡得着嘛?”
这眼神,也别提有多消魂了。
“你发烧了?”高珩微一蹙眉,抬手覆在程金枝的额头上,“要不要我去请太医给你瞧瞧?”
“你是认真的嘛?
程金枝拿开高珩的手,故作嫌弃地努了努嘴,眸色一转,随之起了脸上的调侃之色。
“那个老头,一会儿也会去上朝吧?”
“应该会。”高珩眉睫轻动,“如今他的子女都已经找到,他此刻的心情应该如释重负,况且父皇今日必定会问到关于昨日在莅安侯府外所发生的事,太子也不知道会如何为自己辩解,想来朝堂之上,又会掀起一场风波,他是无法置身事外的。”
“唉,我还以为可以暂时喘口气了呢。”程金枝有些失落地垂下了眼帘,“也不知道那个老头是不是真的把我们当成救命恩人,他和太子始终沆瀣一气了这么多年,现在儿子也找回来了,他真的会因为太子的弃车保帅之举,就和他决裂嘛?”
她垂头丧气地歪着头,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甘心地一拊掌。
“不对,早知道我们就应该把那个胖小子给藏起来的,只有让这老头真以为自己儿子挂了,那他和太子之间才会没有卷土重来的可能。否则,他们随时有可能旧情复燃啊。”
听到程金枝用“旧情复燃”这个成语,高珩的脸上略略地闪过几道黑线,随即摆正了脸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静观其变吧。不过,我一直觉得有点奇怪,程衍昨晚来王府时,为何如此确定是我们在背后抓了人?”
“这个问题,我也疑惑到现在呢。”
程金枝本倚着石桥在看池塘里新生的鱼苗,一听高珩这么说,便立时转过身接过了话头。
“他竟然敢当着你的面直接问人在何处,肯定是掌握了什么线索。”
“没错。”高珩微闭双眸,似在回想,“他昨日的神情就好像有人对他指正我们一样,如果不是你二姐和你弟弟亲口承认我们是救人而并非害人,我想我们在他心中的嫌疑,是怎么也洗脱不了了。”
“说起这个,昨天我大姐的反应也很奇怪。”程金枝若有所思地抿起了嘴,“虽然我知道她一心想把罪责推在我身上,可是你不觉得,她有点…有点…”
“我懂你想表达什么。”高珩将手搭在石桥的桥栏上,眸色渐深,“只能说,你大姐和那位程夫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何止是不省油的灯啊。这两个人的存在,简直就是在为祸人间啊。”
程金枝用手肘抵着下巴无奈地垮下肩膀,直直地叹了一口长气。
“不过还有一件事,我也觉得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