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不择手段,他如此明,早该料到自己也会有被弃之敝履的那一天。”高珩面沉似水地说着,眸色微转,“不过好像托我们的福,让这天来得更快了一些。”
“唉,幸好是我们找人绑了他的心头肉,不会狠心撕票。否则他不仅要面对遭人拆伙的背叛之痛,还要受失去子女的双重打击,这搞不好或许就一命呜呼,驾鹤西去了。”
程金枝做出鸟儿扑扇翅膀的动作,突然目光一闪,回双手紧张道:“不过现在该怎么办?你那个惹人厌的大哥到底把寒清藏到哪儿去了?”
“我现在也没有头绪。”高珩微微蹙起了剑眉,“毕竟大家都没有想到太子会捷足先登。就像我们藏起你二姐和弟弟一样,将心比心,他也不会轻易让我们寻获。只能到大理寺询问清楚情况,再行商议。”
程金枝闻言扁着嘴点点头,语气低沉道:“原本还想借着这个机会把他救出来的,如今看来,反倒是我们害了他。我可真是出了个馊主意。”
她自责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却见高珩轻舒眉角安慰道:“事情的发展很多时候都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但至少因为这件事,让程衍和太子之间的关系急转直下,想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这叫歪打正着吧。”程金枝无奈一笑,随即又抿紧了双唇,“对了,那漱玉阁那儿又该如何是好?那老头好像很有信心能找到人一样,刚才真让我捏了把冷汗。”
“放心吧,别太小看玉引山庄的人,漱玉阁这个地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高珩眸色渐深,“而且这个时候,六弟会在那里,有什么事他会替我们应付的。”
“晋王殿下?”程金枝目光一闪,突然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还害我白担心了那么久,偷偷摸摸地跑出去传递消息,被我大娘和大姐当贼似的。”
“你难道不就是做贼心虚吗?”
高珩玩笑般地微扬唇角,还未等程金枝准备气势汹汹地反驳回去,马车已经稳当地停了下来。
步下马车,眼前这道铜筑的大栅门,便是大理寺天牢所在。
程金枝望着这座寒气弥漫的禁锢之所,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无论是建在哪里的牢狱,无论牢里关的是平民百姓还是皇亲贵胄,只要一没入这片阴森可怖
的黑暗里,就好像跌近了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中,任你怎么挣扎呐喊,结果都只会被绝望和苦痛所吞噬,然后越陷越深,直到无迹可寻。
程衍和程素锦这时也已经走下马车,高珩看了一眼容色阴沉的程衍,淡然道:“看来,确实是我们晚了一步。”
“何止是晚了一步。”程衍皱紧眉头声色俱厉道,“寒清这件案子,陛下已经指明交由大理寺审核处置,太子就这样罔顾法纪私自带走犯人,实在太无法无天了!”
在高珩面前,自以为尚未暴露的程衍心里虽已对太子恨之入骨,此刻却还是无法直言不讳。
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自嘲而笑。
“爹,现在二妹和弟弟没找到,寒清也不知道身在何处,女儿真的好怕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程素锦满目悲怆地低眉垂首,可在程金枝看来,却透着一丝古怪的牵强之意,让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姐,我说你一个人来大理寺做什么呀?”
程素锦原本还眼泛泪光,被程金枝这么一问,不由脸色生变,眸光一颤。
就在这时,程衍也有所意识地面露疑色道:“是啊锦儿,你大哥受伤你不去看望,一个人突然跑到这种地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