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珏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想要接住它,结果凤篁紧咬不放,十分倔强。花珏观察了一下玄龙的脸色,接着握住他手腕摇了摇,甩得小肥鸟晃来晃去,终于啪嗒一声掉了下去。花珏很高兴地接过它,给它喂了几个瓜子仁,并摸了摸凤篁的头。
确认了自己的安全后,小凤凰飞快地拱在他膝上,一动也不动。玄龙望着花珏,只望见他低头时头顶一个发璇,一小撮不太|安分的头发。少年刚刚拽着他的手腕,肌肤相贴时手指是凉的,松开过后却带上了隐约的热气。玄龙的视线落在那双手上:白净修长,无名指关节处有一个笔茧,虎口靠近大拇指的地方留有一个浅淡的瘢痕。
是常常做什么事会留下这样的痕迹呢?
玄龙再次感觉到某些地方出现了偏差。自从他与凤篁见过第二面后,有什么都系就便变得不同了。比如他以为的凤篁应当嚣张跋扈,眼前这个却温润柔和,再比如他以为乐坊中出来的人应当手如柔荑,丁点痕迹都不能有,眼前这个人却不甚讲究这些事,不贴花亦不抹油,就像街头巷尾中每一个年轻的读书人一样。
他当然不知道那是花珏端久了罗盘后留下的薄茧。夜色中,当空一轮圆月,月色照得人眸光似水,花珏奋力安抚着委屈的凤篁,温柔地蹭着它的头,丝毫没有关注到身边人打量的视线。凭花珏推断,小凤凰这幅平日里要死不活、见了他又委屈巴巴的样子,九成九还是记得些什么的,否则也不会眼巴巴地叫他来救命。
小肥鸟胡乱拍打着翅膀,可怜巴巴地叫:“花珏”
“好了好了。”花珏再摸了摸小鸟的头,将它装进腰间的荷包里,往里面塞了条绢布保暖。他是小凤凰在这个世界的救星,凤篁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唯一靠谱的同盟呢?怀揣着这种千辛万苦后胜利会师的悲壮,花珏决定说什么也要把这只鸟带回去。
没底气又打不过,这时候便要先斩后奏。花珏佯装镇定,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将小肥鸟好了,然后对玄龙道:“就是这一只,谢谢你……呃,谢王爷赏赐。”
玄龙笑了笑:“我听人说,这只鹦鹉生下来便只会说两个词,一个是救命,另一个是某个名字?”
花珏呵呵笑了一声:“有这样的事吗,真是古今奇闻,原来这只小鸟如此不简单。”说着,他拍拍身上的灰土,起身朗声道:“今夜在这里遇见王爷真是有缘,只是天色已晚,恐耽误了王爷休息,我还是先告”
“辞”字他还没说出口,却被玄龙一把拽了回来。小凤凰在推挤间被撞到了,又惨叫了一声“救命”。花珏正跌落在玄龙膝上,玄龙伸手将他揽在怀里,紧紧抱住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他耳边传来:“我听叶大宝说,你告诉他的名字,便是这鹦鹉所说的名字?”
花珏:“……”
他僵在玄龙怀中,唯一的想法便是出去了要揍花大宝一顿。那只胖头猫一如既往地卖他卖得神速,不仅卖他,还不改谄媚本性。
玄龙将他转过来,揽着他的腰,面对面深深地看着他:“花珏?这是你卖身前的名字吗?”
花珏紧张得快要结巴了:“卖身?我没……我是说,对。凤篁只是个艺名,便这样了。”
他兜里的小肥鸟动了动,探出了个小脑袋,眼神似有不满。
“你父母却不姓花。”玄龙一句话便将他的路堵死了。花珏飞快地接了句:“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原本在寺院中领名养发,随的剃度长老的姓。”
玄龙看了他一眼,花珏立刻又道:“那座寺庙已经毁弃了,我与师父也长久没有联系,很多事情记得不清楚。”
“哦,你还有个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