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雷雨天气,太子怕打雷,他还是会入殿守着殿下。
只是那样的雷雨天,并不很多。
“殿下……”景霆瑞凝视着那张微微泛红、白皙的脸蛋,还和儿时一样水灵灵的,肌肤吹弹可破。
因此,白天皇后打的那一巴掌,仍留着三道清晰的指痕,没能消退。
爱卿虽是睡着,哭红的眼角仍有泪痕,偶尔也会抽泣一下,肩头微颤,说不定在梦里头,也还在哭鼻子……
“唉……”
景霆瑞不由轻叹一口气,伸手轻抚爱卿那沁着细汗的额头,然后,再轻柔地握住他的小手,察看了一下手心。
戒尺打手,尽管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痕,也不需要特别地包扎处理,可毕竟十指连心,太子殿下他一定很痛。
更何况,爱卿今日不只是手痛,心里更疼吧!
以前,不论太子有多调皮,皇后也不会动手打他,最多是说教,再不济是罚站、罚抄写。
但是,这回皇后是真的动怒了吧。
因为爱卿当众说,不想当太子了……而这一切的源头,景霆瑞认为都是自己不好,才害得太子挨打。
可不知该如何补偿太子,除了这半夜的探访之外。
“啪嗒、啪嗒……”
殿门外,响起东宫侍卫整齐一致的脚步声,他们正在巡逻。
孙嬷嬷哼唧了一声,动了动脖子,似乎要醒来了。
景霆瑞最后看了一眼太子,站起身,沿着来时的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
月色如银,无处不照耀。大燕皇宫静心殿的后院内,那一棵合抱粗的菩提树,在月光下黑漆漆一片,犹如一座小山。
“咻!咻咻!”
巨盖般的树荫底下,不时闪出犀利的银芒。那划破黑暗的态势,就似劈开苍穹的闪电,迸射出耀眼的火星!
景霆瑞是从静心殿的屋脊,如同燕子一般飞身掠入院中的。这座庙堂规模不大,平时除了两个敲钟念经的小和尚,都不见别人。
且他们从不踏足后面的菩提园,因为皇上早就下旨,把这里列为宫中禁地。
追寻起因,是前一位住持渡生大师患有失心疯,对太上皇和皇上言语不敬,钦天监说是寺院的风水不好,才让住持发癫的。
不过,这里被封禁起来,还是近几年的事,大臣们也不知道皇上怎么突然起兴,追究起渡生和尚发疯的事来,因为老和尚死了都好些年了。
只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众人很快就遗忘了这件事。
景霆瑞站在离菩提树不远的放生池旁,看着树下的剑影,若是一个人置身这锋芒当中,想必早就四分五裂了吧。
这剑气是如此凌厉,而这套剑招更是苍劲如松,迅疾如风!
“钩、挂、点、挑、刺、撩、劈。”每招每式都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