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在脸上,雪粒子像刀割一样的疼。
但是衣衫单薄的沈少堂,却如同疯了一般,完全不顾这风雪迎面,狂奔向太后宫。
狂风袭过他单薄的龙袍,雪沫在他的青纹卷靴边层层飞过……他一口气狂奔,狂奔……狂奔!
太后宫前。
一片冰雪茫茫。
大地。
天空。
空空,荡荡。
一瞬间,沈少堂的心,像是被割开了一样……
从那星空夜微凉下的满满,像是被突然被一手掏空了……白茫茫……空荡荡……
软软……软软……
不,他的皇后……他的皇后……他亲手择回的皇后,他跪着娶回的皇后,他陪着她疯,她陪着他笑,她陪着他哭,她陪着他闯过生死,她陪着他于凉夜星空下,一握定情……
为什么要把她赶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沈少堂只觉得胸口爆裂,一股无名窜起的怒火,如同一道燃烧的利剑,将要劈开他的胸膛!
崔振山你做得的好事!
沈少堂倏然转身!
身后,已匆匆赶来的田小田,扑嗵一下抱住沈少堂的大腿,死死地拉住他,于雪地中放声大哭:“陛下,不能……不能去!万岁爷,现在还不是时机……万岁爷!要忍要忍!千万不要因一时之快,乱了国事之大谋啊!万岁爷……您要想想这些日子来,您受得苦啊!”
田小田死死抱住沈少堂。
沈少堂心中尤如火烧。
却见不远处,已在雪中似站了多时的小宫女巧巧,慢慢地向他跪了下来。
巧巧含泪,向着沈少堂轻轻地磕了个头,眼泪潸潸而下。
沈少堂看到软软的侍女,心中的怒火,反而渐渐沉了下来。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对田小田道:“放开。”
田小田不解抬头:“万岁爷?”
沈少堂:“放开。朕不会去做不该做的事。放手。”
田小田抬头看着沈少堂,终于慢慢地放开了自己的手。
沈少堂看着跪地的巧巧,开始慢慢地向前……一步一步……两步,三步……他越走越快,越走越迅速,冷风卷起点点斑斑的碎雪,飞过他的软靴,袭过他的龙袍!
软软我来了。
软软我来了!
*
大齐正宫皇后白软软,在下着大雪的夜里,由父亲白光赶着一架马车,由数十锦衣卫护送,只带着一名贴身侍女阿宝,一只小小的衣服箱子,便回到了白府。
软软大婚入宫,不过短短不足一载,但是再跳下马车,重回白府门前,却恍恍惚惚,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白家的小管家急急慌慌地开了门子,拿了一件很厚的披风出来迎接,软软笑了笑,谢过管家。小管家一脸的伤感,白光叫他赶紧把马车赶到后苑,把门关了。
锦衣卫没有跟进白府,皆于府外便行撤开了。
软软带着阿宝,重回自己的闺房。
门一推开
屋子里皆是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如她离去时一模一样。白光还特意又给屋子里烧上了炭火盆,添了好几床新棉被。
“若是晚上冷了,”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