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能听到他的腹诽,本来已经走到前面去的男人折返回来:“一杯豆浆,加糖。”
“好嘞!”老郑麻利地装好杯,顺势搭腔,“这么早就去市里上班了?”
男人沉默。
“是啊。”过了好一会儿,他把钞票往老郑的方向推了推,“上班。”
“哎哎哎小兄弟!”忙着看火的老郑一回头,男人已经走得很远,“你给钱给多了!”
但男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脚步一转,便隐没在小巷中。
“这雨是不是要下大。”头顶上一个惊雷炸开,老郑回探询的视线,“真是冻死人。”
裴渊睁开眼时,一旁的闹钟刚好响起。
他伸手,按掉响个不停的闹钟,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短信,一切都很平静。
他似有若无地松了口气。
家里没别人,还不到佣人上班的点儿。安静的空间内,却隐隐能听到外面密密的雨声。
裴渊起身,披了件外套走到书房,才发现昨天自己忘记关书房的窗。
庭中长势旺盛的榕树伸了一簇枝杈进来,顶住了半掩不掩的窗。雨水不断地随风而入,书桌上的大部分文件都已经被水浸湿。
裴渊皱了皱眉。
他合上窗户,把文件摊开,细细地用纸巾吸水。
大约是吹了一夜冷风的缘故,纸张格外冰凉,刺骨的寒意沿着指尖往上渗,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
吸了一半,裴渊有些烦躁地甩开了手。
“等会过来。”他拿出手机,给蒋诚发了条简短的消息。
提示发送成功后,很快,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他盯着手机,眉头慢慢皱紧。
风拍打着窗户,榕树的枝叶啪啪地撞在玻璃上,仿佛急不可耐地想闯进来。
沉默了一会儿,他把手机好。
接着,他有条不紊地洗漱穿衣。选好合适的领带和皮鞋,配上灰色的大衣,拿出用的最顺手的雨伞。
最后,他重新回到书房。
地板上的暗格是他自己装的,这种事情,他不放心任何一个人。
他蹲下身,轻轻地拉开暗格。
裴久川最后是被肖元秋坐醒的。
“叔叔我不是故意的!”见他睁眼,小胖子吓得马上从他身上滚下来,“是......是......”
“阿久叔叔,我爸爸去哪儿了?”裴久川还在用力的睁眼,念念拽了拽他的衣角,“他去上班了吗?”
上班?还没睡太醒的小少爷朦朦胧胧:“今天周几啊?”
话刚出口,他一个激灵:“你说什么?”
“我爸爸不在这儿。”早晨起来转了一大圈,一楼一个大人也没有,念念以为他们还在休息。谁知道等到中午还没动静。
拽着小胖子上来一看,房间里只有阿久叔叔一个人。
裴久川捂着头:“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半。”小胖子把肉乎乎的手臂伸到他眼前,儿童手表上的数字清晰可见,“中午十二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