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忍受。
“我们没有证据。”童小鸽板着脸,上次办案的时候她就很不喜欢这个方校长,“如果刘建军那边死死咬着不放......”
“那就把他叫过来。”吕骄阳一哂,眉眼里带了几分冷峻,“他不是很维护方媛吗?就让他看看自己的妻子都做了什么事。”
“可......”小鸽子依旧有些犹豫,“万一他不信呢?”
“把她去的医院地址给我,我来想办法。”吕骄阳根本没把这点麻烦当回事。
同为男人,他很清楚什么地方是对方的软肋。
在短暂的市局半日游后,隔了两天,刘建军在自己的店里见到了吕骄阳。
“没问题,什么时候发货你给我打电话就成......”他还在电话上跟客户谈生意,一抬眼,上次那个警察正在店面里晃悠。
似乎为了威慑他,对方穿着制服。漫不经心地踱来踱去,并不朝他这边走。
警服毕竟显眼,店面里的几个顾客已经屡屡回头往那边看。
“这位同志有什么事吗?”当着顾客的面,刘建军还得挤出笑容,“您是来检查的?”
话虽这么说,他自己心里明白,从市局回来后,压根就没有什么警察来查他的仓库。
如果有,他还能安心一点。
“看看。”吕骄阳背着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酒柜里的酒,“我父亲平时没事爱喝两口,我过来瞅瞅有没有他喜欢的。”
“您随便看!有看上的叫我,我给你拿!”没说几句话,刘建军的手里又是一片湿滑。
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吕骄阳抬眼看看已经脸色煞白的刘建军,微微一笑:“刘老板,不请我进里头坐坐?”
他就是有那个本事,随便几句话说出阴测测的味道来。
刘建军深吸了一口气。
“你和方校长感情不错啊。”进了办公室,吕骄阳睁眼说瞎话。
不过他是对着桌上的照片说的,所以倒没显得十分突兀,反而有种怪异的真诚感。
那大概是有年头的照片,夫妻俩都还很年轻:方媛梳着时兴的单髻,在鬓角处别了一朵花。刘建军兴奋得满脸通红,一手揽着妻子的肩,一手不安地揉着衣角。
“小媛脾气是大了点,人不错。”听到对方夸奖妻子,刘建军的笑容真实了几分。
“要孩子了吗?”吕骄阳点点头,“妈妈是校长,小孩应该很优秀吧?”
刘建军脸上的表情一滞。
“没......”他别过头,低声道,“小媛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受罪。两个人挺好的。”
吕骄阳啧了一声,没说话。
“您就是来问这个的吗?”感觉到对方赤裸裸的恶意,刘建军的心里扎针似的难受,“要是看仓库,我现在就能带您去。”
“不了不了。”吕骄阳摆手,“仓库有什么好看的。”
“来,你看看这个。”他掏出手机,伸到刘建军跟前。
手机上是一段视频。
“她啊......半年前的事儿了吧?我记得特清楚......”
“这么大年纪很少有来做流产的了......又是孤零零一个人......”
“对对对我记得她,进去之前自己在厕所哭被我撞见了,问丈夫在哪儿也不肯说......何苦呢,看着还是挺讲究的人......”
每听到一句话,刘建军的脸就苍白一分。